“聽前頭說,是不是沈家的表妹來了!”來人還未見著個影兒,就聽得外頭風風火火的動靜。
說話的乃是沈清婉三表哥,許子愷。
沈夫人是許老夫人的小女兒,上頭還有兩個哥哥,大哥叫許勻節,方才那歡歡喜喜的許大夫人便是許勻節的正室妻子。
二哥叫許勻蓬,這個許子愷便是許勻蓬的小兒子,算是沈清婉的表哥。
許家因許良越從一而終,家中小輩也決不納妾。
許勻節與許大夫人育有一子一女,大女兒許秋瀅已是出嫁,兒子許子憶也剛娶親不久。
許勻蓬則有二子一女,大兒子許子忱,二兒子便是這個還未進門就聞其聲的許子愷,還有個小女兒許秋滿,尚未出閣。
“表弟竟是這般偏心!”沈清寧聽得這聲便知來者何人,不禁逗笑道“怎么?只記得表妹,不記得表姐了?”
一身青衫長靴的許子愷方才踏進門來,便聽得沈清寧的調侃,不禁抓了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自然是記得,表姐新年好!”許子愷邊說著,邊正正經經作了個揖,那個樣子又是惹得沈清寧掩嘴一笑。
眾人正調笑著,外頭又來了人,原是許家的兩位老爺。
“大哥!二哥!”沈夫人見著自己兄弟自是格外高興,忙迎了上去。
“大舅舅過年好,二舅舅過年好!”沈家的幾位小輩亦是上前拜了年。
“小妹今日可來晚了。”許勻節忙上前扶住沈夫人,故作嚴肅,“可是妹夫管著不讓你早些出門了?”
沈言玨聽得這話,也知是打趣,忙作請罪狀“大舅兄說笑了。”
“大哥此言差矣,”一旁的許勻蓬亦是接話道,“倒是你非讓大嫂初三才回門,怎地輪到你來說妹夫的不是?”
許大夫人聽得這話只笑著嗔道“二弟滿嘴胡吣!你大哥還不是為了妹妹今日回來能多些幫手,我自是心甘情愿,歡喜得很呢!”
“婉表妹……”那頭大人說著話,這頭許子愷早就溜到了沈清婉身側,“天漸涼了,你身子可好些了?”
沈清婉突然被這一問,尚未回過神來,許大夫人已是笑開了花,對著沈言玨戲言“妹夫可要小心了,哪日叫我們家二爺的愷哥兒拐走了婉兒!”
眾人見狀,紛紛將目光聚焦在了沈清婉身邊,自然也見到了不知何時溜到她身旁的許子愷。
許子愷高出了沈清婉一個頭,此刻卻是害羞如個小姑娘似的,忙退了幾步解釋道“這不是表妹前陣子生了病,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是要問候兩句……”
只是這解釋真是越抹越黑,誰都看得出來許子愷對沈清婉的格外關心。
沈清婉亦是聽出了這來去話語里的曖昧,不由得紅了臉,往沈清寧身后縮了縮。
沈清寧見狀心下了然,定是沈清婉本見著這一屋子生面孔已是怵得很,還這般被人打趣,哪有不護的,忙扯開話題道“大舅二舅,我家婉兒可是已經拜了年了,您二位就光受著呀?”
這話說的膽大,眾人也不過一笑了之,哄笑著發起了紅包來。
沈清婉給沈清寧送去了個感激的眼神,這事兒也算都揭了過去。
待一道用了午膳,沈言玨與許家勻節勻蓬兩個舅兄喝起了酒,聊起了天,幾個小子也是有模有樣跟著小酌。
幾個姑娘則是陪著許老夫人在園中說話,冬日難得的暖陽曬得人心都是暖的。
“婉姐姐病了一場,好似話少了許多?!痹S家最小的姑娘許秋滿,在邊上輕聲說著。
沈清婉和氣笑笑“表妹笑話我?!?
“哪里是笑話了,”沈清寧接過話茬,“往年來看外祖母,你總是最嘰嘰喳喳的那個?!?
許老夫人似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