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父皇拖著,自然是在等誰會著急,父皇要找的,就是那個著急的人。”
五皇子聽罷祁佑的話,登時腦中一陣警覺,問道“難道父皇起了疑心,覺得此事背后另有可疑不成?”
“想來是這樣的。”祁佑點了點頭,“父皇從來是多疑之人,此事顏家又敗得太過徹底,如此順利,父皇自然會疑心是否有人背后操縱著一切。”
五皇子聞言心中大震,轉頭緊張問道“如果父皇真的起疑,那可如何是好?”
“如果父皇真的起疑,”祁佑面上毫無一絲波瀾,“那就如我剛才所說,他想要一個答案罷了。既然他想要一個答案,我們便給他一個答案。五弟可明白我的意思?”
五皇子聽祁佑說完,稍一思索,便露出了一個了然的笑容。
“此事著急的可不止你我,還有一人想來定也是急著等父皇的旨意吧。”
祁佑見五皇子懂了,也就不再細說,抿了抿茶,夸道“五弟的茶真是好香,不知可否讓我討些去?”
“三哥要多少便都拿去,這黃芽是母后賞的,據說嫩得很,喝完茶連葉都可一塊兒嚼了。”
“那就多謝五弟了。”祁佑一臉滿足的樣子,轉頭又細細品起茶來。
四皇子府,四皇子祁佳正翻看著下頭呈遞上來的書信,越翻越煩躁,正好袖口帶過了茶碗,一碗熱茶嘭地倒翻在書信之上。
“來人!”祁佳騰地站起來,皺眉對外間喊道。
一個小廝聽得主子傳喚,忙快步小跑了進來“殿下有何吩咐?”
“把文坤叫過來。”祁佳似是壓抑著心頭的火氣,冷聲吩咐道。
“是……是。”小廝聞言,心知主子定是生氣了,不禁腿腳一軟,退兩步便轉身跑去了。
不多久,便有一位文質彬彬的公子來到了四皇子的書房,只見他一身灰青色的長袍,劍眉如漆,雙目有神。
“文坤見過殿下。”來者自稱文坤,便是方才四皇子急急要尋的那名謀士。
“我方才翻看了下頭呈上來的文書密報,無一不是些拜年問候之詞。”四皇子語氣稍急,顯然是心下煩悶得很。
文坤靜靜佇立在那兒,等著四皇子的吩咐。
四皇子深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已經快半月了,為何還沒有處置顏家的消息?”
“屬下正想與四皇子商議此事,”文坤緩緩答道,“陛下至今尚未有所定論,亦未遣人前往營州收拾這個爛攤子,只怕時日長久,陛下心軟,那可不好辦了。”
文坤此話正好說道了四皇子的心坎兒里。
四皇子聞言心下更是著急,忙道“大皇子早夭,二皇子如今乃是長子,難不成陛下當真不忍心處置兒子了?”
文坤略一思索,答道“殿下若是想知道,不如向定國公打聽一番?”
“不妥,”四皇子擺了擺手,“沈言玨是為老五做事的,與皇后一族交往甚深,我若向他打聽,只怕也沒什么結果。”
文坤上前,撫開四皇子桌上雜亂的書信文稿,露出一封大紅燙金的請帖。
他將那請帖輕輕放在四皇子面前,輕聲道“定國公固然是為五皇子謀事,但此事并不危害五皇子的利益,若二皇子倒臺,五皇子自然樂見其成。殿下不妨一試。”
四皇子看著文坤拿到自己面前的請帖,封面上一個草書的壽字金光閃耀。
正月初十,定國公府沈老夫人的壽宴,的確是個不錯的機會。
文坤見四皇子聽進去了自己的話,不禁嘴角微勾,繼續道“殿下與定國公素無往來,此去壽宴大約也是客人一般,想來無甚機會與國公爺單獨說上什么話。”
四皇子被文坤的話拉回神來,抬眼問道“那你說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