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玉山公主府那日花宴之后,沈清婉又將自己塞進了成堆的書中。
雖說晉州鐵礦的事她已讓老蒲著人去安排了,可是她猶嫌不足,生怕自己錯漏了什么,導致大禍臨頭。
畢竟這么大的事,不會只準備了一張輕飄飄的地契來潑沈言玨的臟水。
沈清婉心中一點兒底都沒有。
故而她擴大了搜找的范圍,除了關于沈言玨的一切,其余的,已經延展到了與沈言玨共事過的人。
“晉州,晉州,晉州……”
沈清婉抱著自己的腦袋,口中念念有詞,無論怎么想,都覺得這個地方與沈言玨沒有絲毫的關系。
沈清婉閉著眼睛,越是著急越是沒有頭緒。
定國公,將軍,戰事……戰事,收尾?
沈清婉突然靈光一現,雖然晉州離京城甚是近,不曾有過什么戰事,卻是少部分駐京將士回京的必經之路。
也許……能在這個上頭做點文章?
沈清婉一驚,突然站起身來,腿腳撞到了桌案,登時疼得齜牙咧嘴。
那“咚”的一聲,亦是把門口的春蘭給嚇了一跳,匆匆忙忙便沖了進來。
“沒事沒事……”沈清婉咧著嘴,眉間皺成了一團,哪里像是沒事的樣子。
“小姐!”春蘭說著便要扶沈清婉坐下,想看看她腿上的傷。
沈清婉哪里肯,手忙腳亂地推開她,雖說臉上的表情還擰巴著,嘴上卻是嘟嘟囔囔地說著別的。
“我真的沒事兒,你趕緊把勝邪叫來,我有事問他。”
春蘭正在著急的頭上呢,自家小姐明顯疼得不行,這會兒還找勝邪,登時也不知道哪兒來無名火,忙道“小姐您可顧著些自己個兒吧!”
“這是什么話?”沈清婉一愣,忙推了推她,“叫你去你就趕緊去,我此刻不好走。”
春蘭也是話出口才一怔,自己怎么和小姐這般說話呢?
于是就默默地退了開去,到窗口吹了吹小銀哨,叫了勝邪進來。
勝邪見是春蘭,倒是沒有料到,呆愣地問了句“怎么是你?小姐呢?”
春蘭不情愿地撇了撇嘴,給勝邪讓出了個位置,示意他進屋說話。
勝邪睜了睜眼,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領會對了春蘭的意思,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她,怯怯地問“那我……進去啦?”
春蘭這會兒聽他說什么,怎么說,皆是不順眼的,自然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便撇開了頭去。
她那氣鼓鼓的樣子,竟是將勝邪嚇得大氣兒也不敢喘。
勝邪也不知道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越來越怕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
也許是因為她手無縛雞之力還敢第一次見面就咬了自己一口,也許是她從來都不曾給自己好臉色看,亦或者說她是沈清婉身邊最貼心的丫頭,而沈清婉又是自己主子心尖兒上的姑娘……
勝邪晃了晃腦袋,將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一股腦兒甩了出去。
一個輕盈的翻越,眨眼間便站在了春蘭面前。
春蘭一驚,依舊沒什么好臉色,掰過他的胳膊,狠狠往勝邪腰上一擰,順勢將他推了出去。
“嘶!”勝邪只覺得腰間一陣疼,轉頭瞪了一眼這個不可理喻的臭丫頭,接著便朝著沈清婉走去了。
沈清婉聽見動靜,一抬頭便看見了勝邪,忙不迭低聲叫到“我方才撞著腿了,現下站不起身,你快來,我問你事兒!”
勝邪聞言定了定神,揉了揉腰走了過去“小姐您吩咐。”
“我問你……”沈清婉才一張嘴,便見著勝邪捂著腰,“你腰怎么了?”
“啊?沒事兒沒事兒,小姐您說。”
“哦……”這一打岔,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