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見著他這個(gè)樣子,突然也覺得有趣得很,臉上繃不住,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
蕭潭見狀,更是羞得不行,耳中盡是嗡嗡作響,還不忘一本正經(jīng)地?cái)[著手想要解釋“小姐……你你你,你聽我說。”
“我又不是來聽你解釋的,”沈清婉收起了笑,拿著手絹捂著嘴,清了清嗓子回答道,“我剛從永清候府出來,我有旁的事要問你。”
蕭潭聞言,也是清了清嗓子,稍稍緩過神來。
一提到陸雪煙,蕭潭便覺得自己不由自主地慌亂起來。
那日在玉山公主府,自己舞劍的時(shí)候,陸雪煙的琴聲與自己的劍那么契合,當(dāng)時(shí)蕭潭心中的歡喜,幾乎是得到了知音一般。
隨后他悄悄約了陸雪煙說話,她見了自己明明也是歡喜的,還收下了自己送她的玉。
可一轉(zhuǎn)頭,便是連一封信都不愿意回了。
他這幾日確實(shí)是因?yàn)殛懷熞恢睕]有理他,心中又是煩躁,又是難過,充滿了不確定。
蕭潭既覺得陸雪煙應(yīng)該也是不討厭自己的,可是一日一日沒有回音的信,讓他的信心正在一點(diǎn)一滴地消失。
難道是,自己當(dāng)真自作多情了不成?
方才勝邪去找他,說是沈清婉剛從永清侯府出來,有事要與他說,讓他在青石閣等著。
一聽到永清侯府這四個(gè)字,蕭潭的心中便是一朵煙花炸開一般,一片光明燦爛襲來,瞬息又是黯淡下去。
許只是個(gè)巧合呢,也未必會(huì)說些什么。
誰知沈清婉一上來,便真的提到了陸雪煙,這倒是讓蕭潭毫無準(zhǔn)備,不知如何應(yīng)答。
“小姐,您請(qǐng)問?!笔捥豆傲斯笆?,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你先坐吧,”沈清婉指了指邊上椅子,示意蕭潭坐下,隨即又是開口問道,“玉山公主府那日,我也是看到了。后來我忙著父親的事,沒有去找雪煙,今日一去,倒是知道了不少?!?
“她……”蕭潭聽到這兒,蹙著眉心著急開口問道,“她……她還好嗎?”
沈清婉看著蕭潭那副著急擔(dān)心的樣子,心中也是一軟,未曾想蕭潭開口問的第一句話不是陸雪煙為什么沒有回他的信,而是擔(dān)心她是否安好。
沈清婉不知該怎么回答蕭潭這個(gè)問題。
若說好,陸雪煙卻是不好得很;如若說不好,只怕蕭潭要想多了。
“她與我說了你天天給她寫信……”
沈清婉避開了蕭潭的問題,也沒說陸雪煙直接給她看了那些信,生怕蕭潭又要羞得沒腦子回話了。
“我想問你的是,你對(duì)雪煙……”沈清婉輕聲地開了口,“可是真心的?”
蕭潭一愣,這回倒是沒有鬧了個(gè)大紅臉,只是抿著嘴,蹙著眉的樣子。
“小姐,您只怕不信,”蕭潭思索了片刻,微微低了頭,回話道,“那日在和鈴軒里唐突了你們,她在我腦海中便揮之不去了?!?
“我知道這很荒唐,”蕭潭苦笑了一聲繼續(xù)說著,“只短短見了一面的人,連一句話都沒說上,我也沒有想到自己會(huì)如此念念不忘。”
“我和自己說了無數(shù)遍,這只是個(gè)毫不了解的人罷了,也許見了面,聊過天,便不會(huì)這般將自己困頓于此……”
蕭潭雙眼無神,不知看向何處。
“花宴那日,我便想給自己一個(gè)不再掛念她的借口,她只消有那么一絲,讓我覺得不好的,我也許便能放下了?!?
說到這里,蕭潭猛地抬起頭來,看著沈清婉,眼眶微紅“可是雪煙……雪煙她,真是我見過的,最吸引我的姑娘了……”
“她的一顰一笑,一喜一嗔,無不牽扯著我每一絲眼神,我挑不出她一絲差來,光是看著她,我便……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