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對皇帝的旨意又是生氣,又不敢有所動作。
張睿見他這般,心里有了打算,上前道“殿下寬心,陛下只是疑心重罷了,也不曾真的要將您如何。”
這話看似安慰,實則更讓四皇子心中的憋屈多了一分。
“父皇也不想想,這樣讓別人怎么看我……”四皇子雖然埋怨皇帝,但到底心里還是有著一絲心虛的。
畢竟是他“有錯在先”。
更何況皇帝只是召他回京罷了,雖說失了面子,但好歹目前也沒有責怪的意思。
張睿想了想,也是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也就這么點大的事,可說不讓您修就不讓您修了,這……好歹您也是勞碌了這么多日子,沒有功勞還有苦勞,陛下也真是……唉……”
張睿的話,一字一句地戳到了四皇子的心里,四皇子愁眉不展,可也無可奈何。
張睿卻是沒有停下,又輕聲嚼了一句“就這么回去,殿下您的面子往哪兒擱啊,不知道五皇子背地里會怎么笑話呢……”
“嘭!”
四皇子聽到這一句,當時就繃不住,手邊的茶盞狠狠往地上一砸,碎瓷茶沫散了一地。
“啊……”張睿如夢初醒一般,倒吸了一口涼氣,忙跪下求饒,“是屬下多嘴了,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張睿的聲音驚懼不已,可他深深垂下的臉龐卻是攀上了一絲笑意。
“祁修……”四皇子幾乎咬牙切齒地念出五皇子的名字來。
是啊,當初五皇子就算是因為遇刺而將賑災(zāi)的主事之權(quán)拱手讓給了自己,四皇子也是沒心思去笑話他的。
畢竟那時滿朝文武,包括皇帝,都懷疑是他下的手。
他心驚膽戰(zhàn)地接過這個主事之權(quán),絲毫沒有得意之感,只有戰(zhàn)戰(zhàn)兢兢,唯恐行差踏錯。
而如今,自己屁股還沒坐熱幾天,就要將這主事之權(quán)交出去了。
更何況當時自己能來,也不過是因為三皇子病弱,五皇子又傷重,皇帝明擺著是沒有選擇,才由得自己前去。
“你說父皇……就這么讓我回去,那這賑災(zāi)之事……”四皇子壓抑著情緒,向跪在地上的張睿問道。
這幾個月下來,想來五皇子的傷也養(yǎng)得差不多了。
難道皇帝當真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等五皇子的傷好了,便隨便找個錯處就把自己摘了嗎?
張睿知道四皇子在想什么,心中暗喜,面上卻是無比的擔憂,抬頭望著四皇子,開口答道“只怕,陛下還是想讓五皇子……接手……”
四皇子的臉色越來越差,也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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