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的營帳之中,辰王剛起不久。
“殿下,外頭世子來了,正等著您呢。”
手下小廝來報,辰王聽到后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等穿好衣服,辰王這才出了去。
祁歸恒這一次來營州,自然也是不能被人看見。
雖說營州山高皇帝遠,本身他一個從小養在京中的世子,這兒也沒多少人認得。
但是如今營州還有不少京中來的將士,許是曾經見過,許是往后會見,他都得避忌著些。
“父王。”祁歸恒淺淺行了禮,辰王也只是點了點頭,二人倒是沒什么講究。
“今日怎么這么早過來?”辰王捧起一碗茶,開口問道。
祁歸恒如實答道“兒臣打算今日動身回去了。”
辰王聞言,手中茶盞一頓,隨即便點了點頭“是該回去了,你母妃已經先行一步去了京城,等你回去便能見到她了。”
祁歸恒展顏一笑,問道“那父王打算何時動身?”
“你就管好自己吧,”辰王斜了他一眼,“營州這邊兒軍隊還要停一個冬天才會發兵,我有的是事兒要處理。”
祁歸恒面色微沉,蹙眉道“即使要排兵布陣,沈將軍在這兒也便夠了,父王如何這般不放心?”
“事關淵州……”辰王欲言又止。
正如祁歸恒所說,如今計劃也安排好了,辰王也看了沒有問題,緣何不遵旨回京。
祁歸恒不知道,辰王終究是信不過祁佑的。
且不說這個皇子從未上過戰場,更是身體里流著一半北章的血。
祁佑到了北章以來,慢慢嶄露頭角,不止是武有所成,在戰策謀略之上亦是極有天賦。
這樣的人,但凡有一絲異心,只怕是難以控制的。
營州只是大宣與北章最近的一個城池,而淵州就不同了。
淵州是個重要的關口,若是周邊小國進犯,于淵州如大宣便能勢如破竹。
故而淵州是斷斷不能失守的。
而如今無論營州還是淵州,戰略部署皆在祁佑的建議之上,辰王必然是放不下心來的。
“你先回去吧,”辰王話語里稍微留了些余地,“我看看情況再做決定。”
祁歸恒點了點頭,猶豫了片刻,道“其實兒臣此次出來,陛下并不是很高興。”
“能高興嗎?”辰王不悅地瞥了他一眼,“說走就走,一去一兩個月,你讓皇帝的面子往哪兒擱?是我我也生氣。”
祁歸恒搖了搖頭道“不是因為這個。”
辰王聞言,甚是困惑,不由問道“那是為何?”
“兒臣也說不上來,”祁歸恒頓了頓,“只是感覺,他似乎不是很愿意我離京。”
“罷了,”辰王擺了擺手,開口道,“你抓緊時間,早點回去吧,省得再多出事端。”
祁歸恒點了點頭,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又問起了辰王“父王,您覺得三皇子可用嗎?”
辰王皺了皺眉,抬頭看了一眼祁歸恒“怎么突然想到這個?”
祁歸恒淺淺一笑,有條不紊地解釋起來。
這回祁歸恒來營州,除了祁佑和辰王,是連沈言玨都不曾知道的。
而此刻沈言玨在自己的帳中,自然就不知辰王正與祁歸恒商量了何事。
沈言玨正翻閱著什么,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桌面點著。
“來人!”
沈言玨開口喊人,聲音中卻是透著一絲不安與煩躁。
“沈將軍。”
外頭候著的人聽見沈言玨的呼喊,忙進來帳內。
“你……”沈言玨踟躇了一下,又接著道,“你去看看三皇子是否醒了,若是能傳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