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邪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他傷勢很重,身上到底有幾處在流血,他自己心里也沒數(shù)。
勝邪不過看著自己哪里一直冒血,便撕了布條緊緊掐住罷了。
如今失血過多,他的輕功也用不上了,這一路狂奔,早就要走了他半條命。
好在,不過一日,他就遇到了純鈞。
純鈞以為自己看錯了人,直到確認(rèn)他是勝邪,這才上前去扶住他。
勝邪跑的方向,與沈清婉回京的方向背道而馳。
而勝邪這一身的傷,也是讓純鈞心頭升起一絲不妙的預(yù)感來。
等勝邪解釋完一切,純鈞也是愣了一刻。
沈清婉死了?
“你上來。”
純鈞轉(zhuǎn)身蹲下,決定先帶勝邪回去營州,與祁佑說清此事。
營州。
純鈞雖然輕功比不上勝邪,但好歹是祁佑的暗衛(wèi)之首,拼盡全力,不過兩日的功夫,也送到營州了。
純鈞將勝邪扔了老蒲帳子外頭,便趕緊去找祁佑了。
祁佑正與蕭潭在議事,突然看見純鈞過來,頓時便愣了神。
“怎么了,你怎么在這兒?”祁佑看著純鈞臉色不好,心頭猛地被揪了起來。
純鈞快速地將勝邪與他所說的一切,原封不動地報告給了祁佑。
祁佑聽完,晃了晃身子,隨即看向純鈞的眼神幾乎能殺人。
“勝邪在哪里?”祁佑的聲音如冰凍千年的寒淵,饒是純鈞都不禁一哆嗦。
“我將他丟在老蒲那兒了……”
還未等純鈞說完,祁佑已經(jīng)頭也不回地就沖著外頭去了。
邊上的蕭潭自然也聽到了純鈞的話,五皇子竟然安排了內(nèi)奸在勝邪身邊?
只是他還未能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祁佑已經(jīng)離開了營帳。
蕭潭連忙追趕上去,心想著完了,只怕勝邪這次是要送命。
“殿下,殿下,”蕭潭也是又慌又怕,不知道祁佑打算如何處置勝邪,“您消消火……”
祁佑腳步不停,根本沒有聽見蕭潭的話一般,片刻便到了老蒲的帳外,一掀帳簾便沖了進(jìn)去。
勝邪滿臉慘白地正伏在地上,老蒲在一旁手忙腳亂地替他止著血。
祁佑沒有片刻猶豫,上前一把拎起勝邪。
他雙目血紅,幾乎拼盡全力,一掌就將勝邪打飛了出去。
勝邪如一塊破布般,撞到營帳的框上,隨即綿軟落地,猛吐了一口鮮血。
這一掌,整個營帳都是跟著晃了晃。
“殿下!你這是做什么?!”
老蒲驚呼,顧不得許多,連忙沖向勝邪,去看看他如何了。
蕭潭也是心下一驚。
他也是這才見到勝邪,就已經(jīng)被勝邪的傷勢嚇了一跳。
勝邪從小天賦過人,沒多少人能打得過他,這樣嚴(yán)重的傷,勝邪也是第一次受。
而祁佑卻是視若無睹,竟沒有一絲憐憫一般。
方才這一掌打過去,祁佑居然沒有收一分的力。
若是換了旁人,只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祁佑走上前去,面色依舊沉重怖人,蕭潭伸了伸手,想去拉住他,可是又不敢。
“是誰?”祁佑盯著勝邪已經(jīng)快睜不開來的眼睛,冷聲問道。
“五……皇子,”勝邪抬了抬眼,口中被鮮血含糊著,“小姐……小姐她……”
祁佑沒有再聽下去,轉(zhuǎn)身便走了。
蕭潭看了看轉(zhuǎn)身離去的祁佑,又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勝邪,還是轉(zhuǎn)頭跟著祁佑走了。
老蒲雖然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只看方才祁佑的樣子,再聽勝邪方才的三言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