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也隱隱覺出點不對來。
只是他這會兒也沒有時間問那么多,勝邪本就傷得很重了,再加上祁佑這幾乎全力的一掌,只怕是失血過多,心脈盡碎了。
老蒲一個人拖不動勝邪,只得趕緊跑去帳外找了些路過的小兵,幫忙一起把勝邪扛上了床榻。
勝邪已經意識模糊了,口中喃喃念著什么,老蒲也聽不清楚。
老蒲一手把著勝邪的脈搏,一手掀開勝邪的眼瞼,只見得滿目的血絲。
手下的脈搏時猛時無,老蒲緊緊蹙起眉頭,心下慌亂地看了一眼帳外。
這是內傷,只怕祁佑當真是下了狠手了,這樣下去,就算不死也是殘廢啊。
勝邪是當年救了密玉到三皇子手下的人,老蒲對密玉視如己出,對勝邪亦是當孩子看待的。
而勝邪如今命懸一線的傷勢,當真是讓他揪心不已。
就連醫術精妙如老蒲,眼下竟也覺得棘手了起來。
他不是沒救過必死之人,只是那一回,并沒有將人從閻王爺那兒拉回來,自己還因此被趕出了家族。
此事埋在老蒲的心底,他并不是忘記了。
老蒲見著自己滿手粘膩的鮮血,眼前迷迷糊糊的勝邪,他只覺得自己雙手都顫抖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殿下!殿下!”外頭追著祁佑跑去的蕭潭總算追上了他。
“殿下……您……”蕭潭想說沈清婉如果真的命喪懸崖,那祁佑該很傷心才對,他還想說您節哀呢,可是祁佑面上哪兒有一絲哀傷之色啊?
就是遲鈍如蕭潭,都看出了些不對勁來。
祁佑如今依舊是滿臉的怒容,卻是沒見到傷感之色。
“你不用跟著了,我去找沈言玨。”祁佑冷冷扔下一句話,就留著滿頭霧水的蕭潭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祁佑一路疾步走到沈言玨的帳外,眉頭依舊緊鎖著。
他猶豫了片刻,這才對守門的小兵說道“通報一下沈將軍。”
那小兵應聲便是進去了。
不一會兒,祁佑就被請進了營帳。
再說被扔在一旁的蕭潭,如今懵然之余,也有些手足無措。
他在原地頓了頓,還是回到了老蒲的帳子,想看看勝邪如何了。
一掀開帳門,便是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蕭潭皺了皺眉,往里走去。
躺在床上的勝邪已經是一臉慘白,完全昏迷了。
床上,身側,滿地,都是勝邪的血。
一個人當真能流這么多血嗎?
“老蒲,他怎么樣了?”蕭潭輕聲問道。
卻見老蒲緊緊擰著眉心,嘆了口氣道“我只怕是……無能為力。”
蕭潭聞言一驚,他原以為祁佑這一掌雖狠,但不至于真的下手沒有輕重,就這樣要了勝邪的命。
可見老蒲如今這個樣子,他當真是害怕了起來。
這時候,老蒲又自言自語地開了口,倒是讓蕭潭心中登時燃起希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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