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心疼陸雪煙,可也是無奈,此刻她二人都清楚,只怕這個事兒是要棘手了。
“雪煙,可要我寫信知會一聲……殿下,讓他想想辦法?”
沈清婉此刻也只能想到祁佑。
“別打擾他們了,”陸雪煙垂下眼來,“北境苦寒,此去不知道還有多少艱難險阻,長此一戰,到底……不能再讓他分心了?!?
“那……”沈清婉不是不知道,將此事告知蕭潭,確實不妥。
“對了,”陸雪煙突然想到了什么,開口打斷道“你是從何聽說此事的?”
沈清婉心虛地垂了垂腦袋,喉間噎了一瞬,還是輕聲老實道“其實,是辰王世子自己告訴我的……”
陸雪煙聞言一怔。
她心中不是沒有過猜疑,當初祁歸恒為祁佑與沈清婉做的一切,可是卻沒聽說之前他們三人有什么交情。
“從前倒是不知你們關系這樣好……”陸雪煙低頭,輕輕嘆了一句。
沈清婉心中一顫,敏感如她,竟覺得一陣羞愧。
只是祁歸恒曾有意與她,這樣的事,她也實在不知道如何與陸雪煙開口。
沈清婉正想說什么,卻聽陸雪煙淺笑著開口道“罷了,世子常往我府上來,我可以自己去問問他的意思。若只是陛下與辰王的安排,倒不一定沒有挽回的余地?!?
陸雪煙此刻的冷靜,讓沈清婉不由地一愣。
再想想從前,陸雪煙倒一直是這個樣子。
遇到不開心的,不知所措的事,當真是說哭就哭,可是哭完,依舊是一副沒事兒人似的模樣,該做什么做什么,滴水不漏。
等送走了陸雪煙,沈清婉依舊是久久不能回神。
永清侯府。
陸雪煙依舊時時刻刻陪伴在自己母親身旁。
永清候夫人的身子當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從前雖然昏睡,倒還偶爾有些清醒的時候。
可如今,幾乎是一直昏睡著,有時連藥都喂不進去。
這一日,永清候夫人好歹是醒了過來,陸雪煙欣喜不已,忙著人安排這個照顧那個。
陸夫人雖然病弱,但還是明白這是怎么了。
看著自己女兒如今瘦了一大圈,當真是心疼不已。
永清候那邊得到了陸夫人轉醒的消息,立刻風風火火地便過來了。
一進屋門,便是一股藥味撲面而來,永清候微皺了皺眉,腳步不停,趕緊到了陸夫人床側。
陸夫人才醒不久,便見著了自己的丈夫,心中也是一暖。
“夫人,感覺如何了?”永清候上前拉住了陸夫人的手,耐心地好言好語問著。
陸雪煙讓到一旁,捏著拳心在邊上看著,面上也是淚意朦朧卻帶著笑。
母親總算是好些了。
“雪煙,你先出去一下,”不想永清候才與自己夫人說了兩句,便回頭叮囑了雪煙和邊上伺候的下人,“你們也都出去吧,本候想與夫人說說話?!?
下人們倒是很快都撤出去了。
陸雪煙一愣,但想著母親許久未醒,父親要與她說些什么倒也是正常,看了陸夫人兩眼,她便也出去了。
“小姐,”陸雪煙的貼身丫頭流如,見自家小姐出來了,忙上前小聲道,“奴婢方才見到老爺過來,世子爺也是一道跟著?!?
陸雪煙一直想找機會與祁歸恒說說,但一是也從來沒找到機會,二是自己也確實一直在陸夫人邊上陪著,抽不開身去找他。
如今聽流云一說,陸雪煙也是心中一動“如今世子在那兒呢?”
流如答道“聽說是在園中亭子里坐著,小姐可要去看看?”
作為陸雪煙的貼身丫頭,流如自然是知道得不少,自家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