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雪煙與沈清婉二人說著笑著走出房門,竟是瞧見祁歸恒正好端端站在院子里負手而立。
二人皆是相視一愣,隨即走上了前去。
“殿下……”
“參見世子殿下。”
陸雪煙身份不同以往,平日也慣了,自然不似沈清婉般行了個大禮。
祁歸恒輕聲道了句起,便上前拉過陸雪煙的手來,似是撒嬌一般,低聲說了一句“我餓了。”
這不輕不重的一句話,也落在了沈清婉的耳朵里。
她登時一愣,這話怎么好像是,自己在陸雪煙的屋中待了太久,祁歸恒等陸雪煙午膳便等了許久,這才餓了呢?
陸雪煙也是臉色倏地一紅,小心抽出手來,嘀咕道“我先送婉兒出去就回來。”
“嗯,”祁歸恒滿意地笑笑道,湊上前跟個小孩兒似的對陸雪煙道,“那我去屋里等你。”
陸雪煙懵然地點了點頭。
祁歸恒轉過頭去,這才沖著沈清婉客氣道“雪煙終日無事,也是悶得很,沈小姐若是得空,還煩請多來府上坐坐,陪她說說話也好。”
說著,祁歸恒又去看陸雪煙,眼神之中盡是寵溺之色。
沈清婉覺著有些尷尬,喏喏地點了點頭。
祁歸恒也是點頭示意,轉身便往屋里去了。
陸雪煙與沈清婉便也朝著門外去了。
因著這會兒身邊還有一堆丫頭婆子跟著,二人也不好再說什么體己話,反倒沉默不言起來,氣氛更是尷尬了幾分。
等到了門口,二人才客客氣氣地別過。
再說這邊,祁歸恒進了屋,便垂下了眼簾。
屋中芬芳的脂粉香氣還沒有散盡,祁歸恒靜靜坐著其中,不言不語。
片刻后,他抬起眼來,卻正好瞧見了桌上隨手放著的一塊錦帕。
祁歸恒微微一愣,伸手將那帕子拿了過來。
許是春日還未回暖,那帕子還是白色錦緞的底子,上頭繡的蘭花幾點,青葉飄搖,甚是自在的模樣。
而在角落,卻還繡了一個小小的“婉”字。
祁歸恒的拇指輕輕拂過這個“婉”字,心頭暗暗飄過一陣嘆息。
下一刻,他便將帕子折好,放進了自己的懷中。
不一會兒,陸雪煙便回來了。
祁歸恒依舊是滿面溫柔地迎上去,二人相攜便去用午膳了。
至于那方沈清婉的帕子,陸雪煙本就是隨手一放,也沒有放在心上。
而沈清婉那邊,雖然回去想了起來,那帕子還在辰王府,可到底是在陸雪煙手里,倒也沒有再去提這個事情。
只是這無心之舉,卻是不知后患幾何。
……
國喪之后,京城中開始漸漸繁盛起來,宮中亦是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朝上雖然熱鬧,但好歹沒有什么大事。
僅有一樣,朝臣們到底是吵個沒完。
那便是北章的歸屬。
北章本就在大宣邊境之北,與營州相隔。
自從北章王伏法,那邊雖然有人在處理事宜,但好歹原也是一個小國,只有寥寥幾個官員處事,到底是不夠的。
先前因著國喪,隨后賢妃自戕,皇帝并沒有那個心情去處理,便一應交給了辰王,暫理北章事宜。
淵州本也離北章不遠,辰王也能照顧得過來。
于是辰王便成了臨時的“北章王”。
只是這臨時,似是沒有個頭,皇帝也再沒有提起過這個事兒接下來該怎么做。
眾朝臣們眼見著辰王的“地盤”從淵州到營州,再往北,整個北章都是他的了。
這么一來,那些原就看不慣辰王的大臣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