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常往這兒來,慢慢倒像是個佛堂祈福之地。
賢妃不過是個妃位,又是自戕,原是牌位如何都進不了欽安殿供奉的。
只是妃陵遙遠,皇帝不忍三皇子奔波,故而暫且將賢妃的牌位移至欽安殿供奉,讓祁佑在欽安殿里守孝便可。
對外,皇帝卻是說感念于三皇子的孝心,這才暫移賢妃牌位至欽安殿。
盡管不合禮法,倒也合情理,故而也沒什么人多說閑話。
無非是成全一個兒子的孝心罷了,更何況人都死了,還能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祁佑的守孝,也不過是日日在欽安殿里跪著,晚間還是回三皇子府去,只是不問朝政,不管世事,倒是清閑得很。
等皇帝到了欽安殿的時候,祁佑正在給賢妃的牌位接香,轉身便看見皇帝進來了。
“兒臣參見父皇?!逼钣泳彶缴锨埃o皇帝行了一禮。
“起來吧。”皇帝抬了抬手。
周正則是朝殿中諸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都退下。
欽安殿中便只剩下了皇帝和祁佑父子二人。
“父皇可是有事找兒臣?”祁佑見皇帝望著賢妃的牌位出神不語,便開口打破了沉默。
皇帝眨了眨眼,回過神來,重重出了一口氣。
皇帝轉過頭來,面上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許久沒來看你,你近來可還好嗎?”
祁佑一愣,難道自己的父皇突然來這兒,是跟自己寒暄來了?
“兒臣一切無恙,不知父皇可好?”
既然寒暄,那便有來有往吧。
皇帝輕笑一聲“前朝事多,還是你這般在這兒清閑來得自在。”
祁佑聞言,知道大約是前朝之事讓皇帝擔心了。
可前朝翻來覆去也不過那些事兒,能讓皇帝想到自己的,也就是北章那邊的事兒罷了。
不過祁佑沒有說破,只是靜靜等著皇帝開口。
“出了國喪之后,有不少大臣上書要朕從辰王手中收下北章,”皇帝轉過頭去,繼續遙遙望著賢妃的牌位,“朕一直未加理會,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可這事兒拖不得啊,”皇帝苦笑一聲,“如今一個個都逼到面前來,要朕早下決斷?!?
祁佑聽到這兒,便開口問道“父皇是覺得沒有一個好的人選代替辰王殿下嗎?”
皇帝一愣,轉眼去看祁佑。
祁佑展開笑顏道“若父皇不嫌兒臣無能,兒臣倒愿意自薦?!?
皇帝的眼眸微瞇,聲音都沉了幾分“你知道接手北章,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什么?祁佑當然知道。
北章遠隔千百里,若是這一去,便是如王爺一般,無召不可能再入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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