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個資格。
可是如今,若說只因北章剛剛被打下來,所以三皇子便是純正的大宣血統了,這……
“陛下三思……”云征依舊是平靜的語氣,“北章雖然已經屬于大宣的一部分,但依舊邊疆不穩,急需安定。恕臣僭越,三皇子當初會帶兵出征北章,原也是因為已故賢妃心存反意,三皇子亦是欺君瞞上……”
都是些聽過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話,皇帝袖下的手攥著龍椅的把手上的龍頭,一動不動地闔目聽著。
“……三皇子居心未定,還請陛下三思。”
云征將話說完,恭恭敬敬行了一禮,不緊不慢的模樣。
皇帝微微睜開了眼,語氣帶了一絲寒意,問云征道“那你覺得誰做太子合適?”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云征是皇后的父親,是嫡皇子祁修的外祖父,要問他誰做太子合適,那除了五皇子,還能說是誰?
“陛下,臣以為,五皇子堪為太子之位上選之人?!痹普餍辛艘欢Y,大方坦言,“其一,五皇子為嫡子,名正言順;其二,五皇子從小涉政,政績斐然,此番濮州大壩之功,亦是造福千秋萬代。故而五皇子為太子,將會是天下萬民心之所向?!?
皇帝的臉色沉重起來,看著云征。
而此時,一個皇帝沒有料想到的人,竟是出列說話了。
“陛下,臣不同意云相的說法。”
皇帝面上顯然是一愣,看向了祁歸恒。
皇位原來是要給祁歸恒的,今日之事,皇帝早已做好了準備,除了五皇子的外祖父云丞相以外,還會有一大反對之人,怕就是辰王一脈了。
雖然辰王在京中已經沒有了那么大的號召力,可是這些年來皇帝對辰王一脈的偏袒,亦是等于放給了祁歸恒不少話語權。
“辰王世子。”皇帝猶豫了一瞬,開了口,“你言下之意為何?”
祁歸恒行了一禮,答道“云相說,五皇子為嫡子,故而名正言順,這話臣不同意。”
云征沒有開口,只靜靜等著祁歸恒說完。
“我朝立賢不立長,陛下都未曾明言如今三皇子為長,云相又何必說什么嫡庶之分。”
祁歸恒冷冷一笑,云征面上依舊不露。
的確,從長幼上來說,三皇子才是長子,要是非要按照備份輪尊卑,三皇子未必沒有優勢。
“再說濮州之功,”祁歸恒輕輕一笑,娓娓道來,“云相怕真是年紀大了,記不住事兒。當年濮州如何治災,也是三皇子先出的主意。只是三皇子推脫未曾前往,不然這功勞,豈不依舊是在三皇子的囊中了?”
云征猛然抬頭,看向祁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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