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一日日地涼了下來。
一轉眼,祁佑離京已然將近一月。
一行人浩浩蕩蕩,到了淵州。
此次北去,祁佑需要做的有兩件事。
一是探查北境是否當真如凌王所報那般兇險,需要援兵;二是將自己的想法告知辰王,他手里的兵權還是交給蕭潭比較合適。
辰王很早就得了消息,說太子要過來。
這會兒也有人先行,報了太子將至的信。
等祁佑到了辰王府的時候,辰王已經攜人等著了。
“臣見過太子。”辰王倒是大方,見到祁佑,先上來行了一禮。
祁佑趕忙上前,扶住了辰王“皇叔不必如此客氣。”
從前于皇帝,其實也是這般。
辰王每每要拜,皇帝都會托住他。
其實心中明白這是兄長,自然不會受這個禮。
辰王站直身子,面上含笑看著祁佑,點了點頭道“上回見你,還是個半傷不愈的小子,如今已是風姿不凡的太子殿下了。”
祁佑笑了笑道“辰王殿下客氣了。”
辰王側過身子,引身后的蕭潭前來,一邊道“蕭潭說曾是你在京中的伴讀,你們二人也有好些日子不曾見到了吧。”
蕭潭見到祁佑,原已是激動不已,聽聞辰王叫自己的名字,趕忙上前抱拳,給祁佑跪下了。
“微臣蕭潭,見過太子殿下。”蕭潭眼眶頓時便紅了,只是硬咬著牙,不曾落下淚來。
祁佑見他在北境幾年,人雖是黑了不少,但也壯實了許多,心中百感交集之余上前扶起他來。
“早知道你在辰王手下,倒沒曾想,這么快便見到你了。”
蕭潭起身,太多話,如今也不是講的時候。
辰王在一旁道“北境已然入冬,外頭難免凍著,我們進去說話吧。”
祁佑點了點頭,三人便一道朝著里頭走去了。
走著半道,卻見辰王妃帶著兩個郡主正好過來。
辰王與祁佑都是一愣,蕭潭則是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不是和你說了不用來……”辰王上前,小聲與辰王妃嘀咕了兩句。
辰王妃失笑“殿下真是說笑了,太子要來,臣妾豈有不出來迎接的道理。”
話音才落,辰王妃便朝祁佑行了一禮道“見過太子殿下,這是辰王府的兩位郡主。”
言畢,凌平郡主和清河郡主也走上前來,沖著祁佑行了一禮。
祁佑忙叫她們娘仨起身,自然也是沒有注意到蕭潭的異樣。
辰王妃看了一眼辰王,笑著道“殿下陪太子說話,臣妾這就帶著孩子們回去了。”
“去吧。”辰王應允。
辰王妃行了一禮,道了句告退,便帶著兩位郡主下去了。
祁佑一愣,沒明白。
原本自己前來,辰王妃確是是不一定要來迎接的,兩位郡主就更是了。
所以言下之意,是辰王也說了不必她來,辰王妃卻還是來了,這也罷了,竟是帶著兩位郡主一道前來。
行了禮,見了面,就回去了?
所以辰王妃,是特地帶著兩位郡主來見了見他?
也沒由得他想明白,辰王已經開了口“太子這邊請吧。”
祁佑回神,走上前去。
蕭潭心中擂鼓,見另外二人沒有看出自己的異常,稍稍安了心,便也趕緊跟了上去。
到了書房,三人坐定,小廝也上了茶。
“京城遙遠,太子這一路來辛苦了。”辰王開口寒暄了兩句,“往來倒是少有聽得太子離京。”
祁佑端起茶吹了吹,回答道“朝廷用人之際,身為太子,自然更不能推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