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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沅芷見徐至解開自己的行囊,自然明白他的心意,又見那些百姓攜兒帶女的,在寒風中顫抖,很是可憐,暗地里叫來龐勛,輕聲問道“龐幫主,你們身上帶了多少盤纏”
龐勛見周沅芷問自己要錢,爽快地答道“公主大可放心,我們長槍門的家底都在呢?還怕沒有錢?”
周沅芷笑道“難得大幫主如此大方,我今天就向龐幫主借銀一百兩賑濟這些饑餓的百姓!讓他們有飯吃,孩子們有地方睡覺!”
龐勛見周沅芷了慈悲心,只好照辦,取了一百兩紋銀交給周沅芷。周沅芷又偷偷地將銀子遞給徐至,徐至心中很是感激周沅芷的善良,朝她點頭微笑,又將銀兩遞給宋老爹,勸道“不瞞老爹,我們也是游走四方的客商,自幼會些拳腳,這點心意雖然杯水車薪,不能解救鄉親們于水火,但微薄心意還請鄉親們笑納!”
宋老爹連忙推辭道“好漢解救了我們的孩子,鄉親還無以為報呢?如何還能要你們的饋贈,豈不羞煞老夫了?”
周沅芷也勸道“老爹,大伙都是在外闖蕩的,這山高水長的,誰家沒有一時的困難,大家出門在外,就應該相互幫助,還請老爹和鄉親們不要推辭!”
宋老爹見徐至和周沅芷滿臉的真誠,知道如果一再推辭,就有些看不起朋友的意思,他只好用顫巍巍的雙手接了,兩眼閃爍著淚花道“兩位大俠,小老兒恭敬不如從命,我替幾十名鄉親們謝謝你們了!”,說完,叫來鄉親們,將手中的銀兩分給他們。那些鄉親們一手接過銀兩,一邊向徐、周兩人重重地鞠了一躬,隨即三三兩兩去街邊買些粗餅來充饑。
徐至扶著宋老爹進了一家悅來客棧,伙計見門外來了一群客人,連忙笑臉相迎。龐勛向掌柜的要了兩間精致的上房安排周沅芷、秋月和徐至住下,自己和宋老爹共用一間普通的客房,讓幾名手下擠一間客房。
徐至、周沅芷和秋月吃過晚飯,來到龐勛房中,見宋老爹和龐勛正在閑聊。宋老爹見徐、周兩人走進房間,連忙站立起來,問道“怪小老兒糊涂,如今還不知恩人們如何稱呼呢?”
龐勛回道“這是我家主人徐公子,周小姐!這位是秋月姑娘!我是他們奴仆龐七郎!”
宋老爹又是鞠躬,又是致謝。徐至連忙伸手將他攙扶住,笑道“老爹不必行次大禮,我和沅芷過來,就是想陪老爹說說話!”
宋老爹聽了,又站立起來,讓徐、周二人坐下。徐、周兩人又和宋老爹客套了一番,方才坐下。宋老爹問道“徐公子和周姑娘長相俊美,氣度不凡,不是我們中原人吧?”
周沅芷笑道“老爹真是好眼力,我和徐大哥出身江南,沒有你們中原人那么豪邁!”
宋老爹苦笑道“哎,都說中原是天下之中,膏腴之地。如今中原百姓年年災荒,年年重賦,十室九空,年輕力壯的都逃難到江南去了,只剩下我們這些老弱病殘半死不活的,留守家園!”
徐至勸慰道“老爹不必苦悶,上天有好生之德,必然能庇佑這天下的蕓蕓眾生!”
周沅芷見徐至脫口說出這么一句偈語,笑道:“徐大哥你滿嘴的阿彌陀佛,真應該做一個和尚!”
秋月插話道“小姐你口是心非了吧?徐公子文武全才,要是真做了和尚,小姐你如何舍得?”
周沅芷滿臉羞澀,嗔怪道“秋月,真是多嘴!本小姐從現在起不許你說話!”,秋月聽了,默默地點了點頭,再也不敢張口說話。
徐至見周沅芷面上故意做出惱怒的表情,心中卻是暗暗歡喜,笑道“沅芷,秋月又沒說錯話!你怎么能讓他不說話呢,那豈不是要憋壞了她!”
周沅芷笑道“好啊,徐大哥你竟然幫她說話,要是惱怒了本小姐,也罰你不許說話!”,徐至也故意做出一個閉嘴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