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姑娘是個好姑娘,長得很是標致。
就是坐在床榻邊上蹺著二郎腿的姿勢特別不雅。她一手捧著碟子,一手從里面抓著瓜子,一口一吐,滿地全是瓜子殼。
姑娘抓了一大把瓜子丟進嘴里,嘟嘟囔囔道“你好久都沒對我笑過了?!?
秦知年不愛笑。
就連對龍椅上的那位全下最高貴的女子也不例外,向來是公事公辦,完正事拔腿回府。笑?又不是賣藝人。對被人笑是沒可能的。
“你在嚼東西,不可以話?!鼻刂昝鏌o表情,面對這占了他床榻還肆意折騰的姑娘挺有耐心的。
秦知年從角落里取出笤帚。
認真地將滿地的瓜子殼掃到一處,形成了一個圓。
可惜,姑娘還在吐瓜子殼。
圓被破壞了。
堅決不向黑惡勢力妥協。
他提起笤帚再戰。
又被破壞了。
反反復復多次,他的耐心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你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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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這話,大影你要是笑了我就不再煩你”的意思,但秦知年深知,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堵住這張嘴。
沒辦法堵住這張嘴,除了……
眼見著秦知年出神,姑娘赤足踩在冰涼的地上,快步走向他,一手拽住了他的衣襟,使力往自己身前拉。
面對面,鼻息相聞。
秦知年還是面無表情。
姑娘的臉也沒有紅。
“棗棗?!鼻刂甑暮眍^滾動,靠這么近,似乎不大好吧,“你離我遠一點。”
“成,你叫一聲爹來聽聽?!?
“……”
語不驚人死不休。
秦知年從不懷疑棗棗姑娘是與生俱來的粗獷。
和她相處久了,基本上摸清了她的脾性。但是,他并不能直言她的壞毛病,亦或是他早已看穿了她的把戲。
這時候的秦知年想套用一句棗棗的話來解釋兩人之間復雜的關系——這就好比你明明知道對方手里的底牌是個“三”,而那個人非要裝成手里是個“a”,你為了從那人身上得到一些東西,不得不迎合這個傻缺。
嗯,好像哪里不對。
他在心里劃掉了“傻缺”二字,無心之過。
不能給她察覺到了。
起來,內心其實是想要再添上三個相同的詞,用狼毫筆蘸墨水寫在她的腦門兒上。
本是不知道什么是底牌,什么是“三”,什么是“a”,同棗棗待得久了,他漸漸懂得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物。
但還是有一些東西從她嘴里冒出來的,他還沒搞清楚,比如——二哥的充氣伙伴。
棗棗背在身后的手虛虛地一抓。
突然變出了一朵花來。
“吶,年年妹看見這朵花沒?”
秦知年的臉色一沉。
年年妹?
“看見沒?老子問你看見沒!”
“……”
秦知年還沒來得及深究“年年妹”這個讓人渾身不舒服的稱呼,又被突如其來的“老子”給震住了。
這女人就不怕風大把舌頭閃了!
光腳丫子踏上了他的靴子,用勁碾著。
“看見了?!彼靼祝俨换卮鹚脑?,下場會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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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棗撣璃手指,花被丟到霖上,她抬腳,踩了上去,惡狠狠地道“丟掉也不給你。”
“……”
總是這般戲弄他。
他為何屢屢中招?在同一個坑里摔了無數次還要義無反關扎個猛子。
眼看著棗棗撲向了干凈的床榻。
臟兮兮的腳丫子妄想在他的被褥上蹭!
“你過來?!彼蛑?,直勾勾地盯著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