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瞅見蒙歌不在賭桌旁圍著押注了,趕忙兒追了過來。
“哥哥,你怎得不下注了。”方才他靠蒙歌贏了不少呢。
押的注與蒙歌相反即可。
蒙歌嘴角一掀,“莫里,你去請老板娘出來坐莊。”
云岫卻攔下了,她眨眨眼,“要什么莊家,你和我,比大小就好。”
“也成。”蒙歌應了。
接下來……
蒙歌小心地掀開骰盅,云岫早已將三個“五”擺在了他的眼前。
比大不成,那就比小。
蒙歌好不容易搖出了三個“一”,人有些飄飄然。滿臉興奮地握住了莫里的手,“漂亮的翻身仗!”
“等等。”云岫叫住了他,慢悠悠地揭開自己的骰盅,只見三顆堆成一線的骰子,每一個都是“一”。
蒙歌撂下了骰盅,“你這樣的也算?”
“算。”云岫篤定地答。
這已經是過手的第十把了。
蒙歌的神色不豫。
莫里給他出了個餿主意“斗蛐蛐啊,哥哥,你不是最擅長斗蛐蛐?”
蒙歌一聽,自己這腦子真是遲鈍極了,為何沒想到自己還有一手斗蛐蛐的絕活呢!
他招手喚來了侍兒,吩咐了幾句,轉過頭對云岫說道“咱們比斗蛐蛐!”
“好。”云岫靠在椅背上,閉目小憩。
葉驚闌變身小廝。
捏肩捶背,端茶遞水。
他趁著給云岫捏發酸的脖頸子的時候,湊到她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蒙歌平日里就喜歡斗雞、斗蛐蛐,你這么應了,就不怕輸給了他?”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云岫的手藏在長袖里摩挲著云輕營的令牌。
哪能將云輕營拱手相讓呢。
不過是隨口那么一說。
林霏掀開了遮擋小門的紗幔,點了朱紅蔻丹的手指很是纖細。
她的手只能說是白凈,算不得鮮嫩,許是因了常年在這烏煙瘴氣之地里摸骰子,摸銀錢,還有人情往來的“揩油”。
這女子的年紀看上去約摸二十,沒人知道她的真實年紀,這是一個缺少答案的謎題。
“老板娘。”蒙歌腆著臉上前一步,接過了她手指上掛著的兩個藤條編成的蛐蛐籠子,“這等小事,你讓下人來就好,你得好好歇息。”
“再不做些事兒,我這手啊,腿啊,都快要不知道怎么動了。”林霏的笑很自然,沒有北地的女子的不拘小節,也不像南方姑娘會因羞澀而稍作遮掩。
她有了笑的念頭,嘴角便會往上揚,眼尾會彎成一道小橋。
“看來歌兒不想見到我。”林霏的手輕輕放在了桌上,一指翹起。
蒙歌把自己的頭當作撥浪鼓來搖,“老板娘你多想了,哥哥從不敢有這種念頭。”
云岫暗中觀察著林霏。
這可是號稱“最漂亮的老板娘”的女人。
她是個會捯飭自己的女人。云岫得出這么一個結論。
“歌兒……”林霏拉長了音調。
云岫終于懂得為何葉驚闌與蒙絡喜歡用這種腔調調侃蒙歌。
調侃終歸是調侃。實際上,原主兒的嗓音很是動聽,喚蒙歌的名字之時,就和一只趴在青瓦房上曬太陽的貓兒慵懶地翻個身,軟聲叫喚兩聲似的。
朱紅色的蔻丹飛快地勾過蛐蛐籠子,小心翼翼地將兩只蛐蛐兒放進了陶制的罐子里。
“歌兒,可別再輸了,否則……灶上溫著的甜湯可就沒你的份了。”
林霏這話激起了蒙歌的斗志。
莫里則是舔舔嘴皮子,再殺殺蒙歌的銳氣“贏一個姑娘,是拿不出手的勝利。少喝一碗甜湯,不礙事。”
“過兩日,我去擊鼓,給縣太爺知會一聲,你是敵國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