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應該沒有過這樣的煩惱。我想不出有第二人能和他相攜共賞斑斕萬景。”
“姑娘謬贊了。”云岫平而緩地答道。
葉驚闌突然出聲道“扶疏公子和我夫人之間有緣無分,寧姑娘大可放心。”
這回輪到寧瑟瑟沉默了。
她端詳起葉驚闌來。
良久,她說道“葉大人美則美矣,浮于表面,而他的美不僅在表面,還在內里。”
說罷,寧瑟瑟的雙頰爬上了紅霞,她羞澀地垂下了頭,還是嘟噥了一句“在我看來,云姑娘和他才是天作之合。葉大人莫要……莫要強求。緣分一事,向來是強扭的瓜不甜。”
“……”葉驚闌感覺到無力。
他不知寧瑟瑟是這樣一個怪人。想得太多、太雜,教他一時跟不上她所想所感。
寧瑟瑟的手疊放在腿上,她緊盯著云岫,認真地說“我給你量體裁衣并非我放棄,只是我深知強扭的瓜不甜罷了。”
葉驚闌倒是聽出了另一層意思——寧瑟瑟在暗罵他不懂道理,胡攪蠻纏。
他主動岔開話題“聽人提起寧姑娘的繡莊前兩日……”
寧瑟瑟倏而變臉。
云岫不禁感慨,盛京城里的人當真是一個比一個會變臉。林霏能在一霎之中沉了臉色,寧瑟瑟亦如是。
寧瑟瑟平復了心情后,輕描淡寫地問道“敢問葉大人是聽誰說起這事的?”
葉驚闌拱拱手,“陛下命我徹查此事。”
寧瑟瑟聽了這話不由得冷笑起來,這模樣和剛才判若兩人。
她斜睨著葉驚闌,薄唇輕啟“徹查?有什么查的?我去衙門告季家父子屢次擾我清靜,無一人來過問。這繡莊中的姑娘死了,那些人把我的門檻踏破了,進來一個便會問兇手是誰,我挨個兒告知了他們兇手是誰,但個個都不信。還有什么好查的!況且,我從不相信那個滿嘴仁義道德的女人。”
“兇手是誰?”葉驚闌徑直問道。
“季詢。”寧瑟瑟答得很是爽利,像之前別人問起她的時候一般,仿佛不用過腦子,任誰來問,都把早就掛嘴邊的答案抖落給他。
葉驚闌沒有詫異,他問道“那我有一事不解,寧姑娘是如何斷定兇手是季三少?”
寧瑟瑟咬牙切齒地說道“他這種渣滓,為了讓我投懷送抱,什么事不敢做?什么事做不出?”
“有無人證物證?”
寧瑟瑟的手抓緊了木椅扶手,隱約能見沒有血色手背上浮起的青筋,她搖頭說道“沒有。”
葉驚闌呷一口茶,從容說道“那我再問姑娘,你覺著僅憑一面之詞,且是主觀臆斷,官府該如何將季家三少收監問罪?”
“收集證據這種事如果由我這等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包辦了,要府衙何用?”
葉驚闌擱下茶杯,“寧姑娘和季家有糾葛,我也聽了一些坊間傳言。此事不能作為判罪的證據。如果姑娘有另外的人證物證可交予我,我定當竭力給姑娘及含冤死去的繡娘一個交代。”
“葉大人的話很是中聽。”寧瑟瑟的手指在木椅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叩擊,“中聽又無用的話,我不愿意多聽呢。”
云岫的眼中有光。
她就是為了這事來找寧瑟瑟的,現下看來,寧瑟瑟是個較真的主兒。
她在心里暗暗地記上了“季詢”的名字。
季延父子都對寧瑟瑟有意,最后一個改道和她的閨中密友談起了婚嫁,一個收斂了許多卻沒死心。
云岫的心口一悶。
“云姑娘,你怎么想?”
被寧瑟瑟點到了名兒,云岫只好硬著頭皮說道“事有蹊蹺,必須順藤摸瓜,追溯本源。目前要做的便是收集證據。”
寧瑟瑟嘆道“我以為他瞧上的女子能有什么妙計,無非是些黃口小兒都明白的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