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換聽得一句“我怎會和墻頭草慪氣?和他慪氣豈不是丟份了?”
金不換別開臉,似笑非笑。
小姑娘的心思少,喜怒哀樂都呈現在臉上,笑便是笑,哭便是哭。
而經歷了斑斕萬象的人,的確是成長了,可也忘記了如何恣意地過活,直至哭不是哭,笑不成笑。
這就是長大的代價。
金不換倒羨慕起了蒙絡這樣隨性的生氣。
……
“清秋。”高世揚將一件大氅披在了元清秋的肩頭。
在橋上看魚的元清秋忽感肩頭一重,回眸。
眼波流轉,脈脈情意。
“世揚,謝謝。”
高世揚原本是反對奉旨成婚,兔兒一樣膽小的皇女娶回家除了供著還有什么用處?畢竟無人敢拂了皇家的面子。
可在他和元清秋四目相對的那一瞬,他知道,自己淪陷了,被這兔兒一樣的十三皇女俘獲了心。
成親之后的日子和古人寫在書中的故事無異,舉案齊眉,琴瑟和鳴,相敬如賓……如此種種,在他看來,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元清秋不僅不是他想象中的需要攀附著旁人才能活下去的菟絲花,相反,她是一個堅強且獨立的女子。哪怕帝王之位上已然坐了一個人,高世揚也覺著元清秋才是最適合坐龍椅的人。
元清秋聰慧。這是在俗人嘴里傳得神乎其神的言論。
但高世揚認為,“聰慧”二字并不足以概括元清秋這個人。
不然……
他怎會在娶了元清秋之后仕途如此平順?
“清秋,清秋。”高世揚環抱住了她的腰身,耳鬢廝磨,“父親最近和另外兩位大人走得很近,是否太過惹眼了?”
“世揚,你是司徒大人的孩子,我是他的兒媳,很多事不能容你我亂言。而且三公向來是關系極佳,走得近些也無可厚非。”
元清秋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汲取著他手上的熱度。
“清秋,清秋……”他在她的耳邊輕輕呼氣,惹得她耳根子發癢,“你為何不肯爭一爭那位置,若以你的聰慧,得三公支持是不在話下的。”
元清秋望著橋下為她投下的吃食游來游去的魚兒,笑了笑,“做一個傀儡皇帝嗎?世揚,我能活下來已是不易,何必爭那勞什子帝位?”
高世揚聲音漸漸弱了下來“我原以為你是不甘心的,不然我是不會同我父親說那些話的。”
元清秋將手中的魚食盡數投入水中,引得魚兒爭奪。
她攜著高世揚的手回了房。
兩只鸚鵡偏著頭張望面有愁色的元清秋。
“世揚,你切莫忘了,還有個元清澗。”
“他?”高世揚輕蔑一笑,“披上龍袍也不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