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下次你再這般,我就要罰你了!”寫煙帶著幾分嗔怒說道。
“寫煙姑娘近來可好?”有一人輕聲一語。
寫煙僵著脖頸子,乍起一種“近鄉情更怯”之感,她不敢回頭。
“寫煙姐姐,這是南坊的棗泥糕。”蒙絡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蒙歌從她身后探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挼藍“咯咯”笑起。
寫煙攥著一方繡花絹子,拭去眼角的淚花兒,“年歲越大,越容易感情用事。”
“才一年罷了。”葉驚闌扶著云岫跨過門檻,手背上挨了一記輕拍。
云岫低聲說道“不用這般仔細。”
寫煙見多了江湖中的人與事,自然是不用講清便明白了,她在雕花木椅上放了一個軟墊,示意云岫坐在上面,“我該是喚一聲‘葉夫人’了吧?說來慚愧,昨年還在夫人面前玩花招子,還望夫人原諒則個。”
云岫羞赧一笑。
被稱作“葉夫人”的感覺著實很奇異,說不上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我想,葉大人應是解決了所有事后才回到這里的。”寫煙的眼波流轉,媚態浮現,那張素凈的臉早已添了許多脂粉。
“算不得解決,只能說是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寫煙為葉驚闌與蒙歌斟了酒,“月圓之夜,適合聽故人講故事。”
她特地為云岫換上了溫熱的水。
蒙絡和挼藍捧著零嘴兒,竊竊私語。
葉驚闌輕笑一聲,握住瓷杯,抿一口離人醉。
娓娓道來的是這一年來所經歷的種種。
寫煙以手遮面,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既然迷谷里那個小姑娘說了離草的作用,為何你們還將計就計?就不怕曾停當真是給了離草?”寫煙問道。
云岫捧著瓷杯,蕩開一笑,“我仍舊相信……人性。”
曾停給的是生蛛子,并非離草。
云岫閉了閉眼,在這險象迭生的江湖之中,她還是堅信人有善良的一面,或許這樣的善良不關乎她,只關乎那人所在意,甚至說虧欠的姑娘。
寫煙舔舔唇,又說道“萬翎樓的主子叫鸚鵡,鸚鵡是何許人也?”
“是一個溫柔的人。”想到暮涯,云岫只覺自己的心柔軟了不少。
“溫柔的人?”寫煙愣了神,“溫柔的人怎會去做那些個勾當?難不成還有那人的背后第二個主子?”
“不,萬翎樓的主人有且只有鸚鵡一人。”
寫煙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夜深了,我們便不叨擾姑娘歇息了。”葉驚闌抱拳一禮。
“有緣江湖再見。”寫煙叫來侍兒引著他們離開。
待到他們走后,寫煙提筆寫了幾個字——一切安好,有喜。
傳書與誰?
傳書與那個同她有過幾面之緣的男子——析墨。
她有時會為析墨惋惜,這么好一男兒怎得沒能討得姑娘的歡心?可一想到葉驚闌,又覺緣分便是這樣,沒有早一步,沒有晚一步,只能是剛剛好。
葉驚闌與云岫行至石橋。
“不知元清秋該如何對她的小哥哥。”云岫的眉頭微蹙。
“析墨是扶桑一族的族女與他人私通所生,后被族長領回扶桑族。而那時候,族女已嫁入皇室,成了元十三的生母。元十三能成事,還是仰賴她的小哥哥念及親情出手相助,于情于理,她會善待析墨的。”葉驚闌為她順著被風吹亂的鬢發。
云岫想到了這一年來歷經的事,不禁感慨道“扶桑族雖小,族中養出的兒女倒是個頂個的人才。析墨、潮澈,還有元清秋。”
“就連沙城那事也是元清秋布的局。”
“給章銘出主意的人是正在駙馬爺老莊子做管家的那一個,曾是霽王的謀士。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