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葉驚闌想到剛才戲弄卿蘿,這種讓人拿捏不住的答案才最是磨人。
就和貓爪碰在心尖尖上,有意無意的撩撥,不禁使人顧慮,是拂開還是制住,輕輕拂開會帶起淺淺的酥癢,制住又擔心貓爪忽然伸出了指甲,嵌進手心或是心上。
但析墨不是卿蘿,不會順著葉驚闌的話追問。
析墨行走在滿地碎瓷上,如踏青一般,悠閑自得。
款款落坐在葉驚闌的對面。
“請給我一杯粗茶。”析墨招來金不換,禮貌地訴說著他的需求。
析墨趁著金不換哈腰在身前時,悄悄地將一塊銀子塞在他掌心。
金不換眼睛一亮,忙不迭地點頭,“公子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這種狗腿子的行徑難道不是店小二常有的做派?
有一種被挖墻腳的感覺打心底騰起。
這哪是什么金不換,分明是一句話就換了的。
葉驚闌在想,平素是否待金不換太過苛求,以致于這只騷狐貍對他笑一笑,問個好便將正主兒忘在十萬八千里外了。他下次要不要也對金不換笑一笑再提一些要求?這樣是不是更能讓人滿心歡喜地接受?
“葉大人?”析墨望著想得出神的葉驚闌,輕聲喚道。
云岫發著愣,在無名島上的時候,葉驚闌好似也喚過自己“軟軟”?
看來她的直覺沒有錯,當真是舊相識。
想要走出暗室,卻聽見葉驚闌的一句話。
“當然沒有。”他斷然地回答。
云岫頓住腳步,是這個扶疏公子有什么問題嗎?葉驚闌矢口否認的用意是什么?
金不換的茶水捧了上來,收了銀錢辦事自然快。
速度快的驚人,質量可就不保證了。
隨手抓一撮茶葉,往杯子里一塞,沖上半溫的水,蓋兒一放,齊活兒了。
他舔舔嘴為析墨介紹道“這是新茶,扶疏公子你要細細品味才行。”
析墨不動聲色地呷一口,依舊是帶著暖意的笑,贊道“葉大人家的茶葉隨意沖泡出來也是人間絕味。”
金不換的手貼在褲縫上比劃了一個小動作,葉驚闌瞬間會意。
“公子喜歡,是我的榮幸。”
半溫半涼的水泡茶?能喝出個什么味兒來?
“我已多日未見大人,自上次一別,大人不僅改了名兒,換了仆從,還偏好上了喬裝打扮……”析墨平而緩地說著。
析墨能找到這里來,自然是識破了他的假身份,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葉驚闌也不想隱瞞。
“我現在稱你為葉大人順合你心意一些,還是繼續喚棧渡公子?”
“名字不過一個代號,你既然知道是我,又何必在意我的姓名,你認為哪種叫法稱心順意一些便由得那種叫法吧。”葉驚闌輕笑一聲,“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還同我演了這么久,實在是難為你了。”
“只因你行走江湖時還是以真面目示人,我剛巧就認出了。”析墨端起茶杯,久久未喝。
“你曾去過盛京?”葉驚闌思慮一陣,自己已是多年未出盛京,若是一眼便認出了自己的人,定是有到過皇都。
“年節。”析墨毫不掩飾地答道,他確實是在年節時去到過盛京,恰好遇上了駛出巍峨宮殿的女帝鑾駕,更是恰好就瞧見了這個從青云之端走下的放浪不羈的男子。
“難怪。”葉驚闌暗自嘆息,那時候為了貪那一口綾羅春出府,也怪不得別人一眼就認出了自己。
“年節時候的葉大人,謫仙風姿,我于萬千人中只看見了你,想忘也忘不掉。”析墨擱下茶杯,看進他的眼,還是那一雙似笑非笑桃花眼啊,他這張“被毀”的臉絲毫不影響整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