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云殊城之旅怎得變成了繞城游?”
張口是去,閉口是不去,這人比起女人來還要善變的多。云岫如是想著,但她嘴上可不能直說。
葉驚闌將酒壇子輕放在墻角,沒有半點舍不得,她既然喜歡,便都予她好了。
“昨夜星象告訴我,今日不宜出遠門。”
星象……
她沒記錯的話,昨晚星光黯淡,僅有若隱若現的幾顆。
葉驚闌又不是欽天監的人,平素更沒有聽聞過他擅長觀星卜卦之事。
空口無憑的話,虧得他還唇紅齒白一字一句地咬清楚了來騙人。
“你可千萬別不信,深夜的星子會說話,只是你聽不見罷了。它們不僅勸下了準備出遠門的我,并且還說與我聽了另一件事兒,實在是令我受益匪淺。”葉驚闌慢慢地走向她,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這是不畏懼被拆除謊言的坦然。
換而言之,要么他就是講真話,要么他在說謊這方面是個中高手。
“何事?”受好奇心驅使,她還是一頭扎進了他遞出的繩套里。
葉驚闌搖頭道“我不能隨意講給別人聽。”
“……”
“而你不算是別人,你且附耳過來,我可以悄悄與你說道說道。”
云岫正想罵他兩句,如是不能說何必開了頭才告知她不行?又聽得他這一句,她順從地向他走去。
“嗯……”他似在思量該怎樣同她講這事。
云岫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靜待他把星子說的事告知她。
葉驚闌在她耳邊上輕語道“我在騙你。”
一拳擊中了他的小腹。
拳風帶起衣袍微揚。
“給你長個教訓。”云岫憤憤地說著,她沒想到的是這人的臉皮又厚了不少,城墻拐角都不及他臉皮一半厚。
葉驚闌竟大大方方地說自己在騙人。
真當她脾性好,任由他搓拉捏拽?
葉驚闌整整衣袍,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幸好云岫沒真正使力,否則他就要把這條命交待在這里了,而且墓志銘上定會被蒙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雕刻上幾個大字——因撒謊自食惡果。
他不過是起了玩心,要是因此付出慘重代價,委實劃不著。
“暫且不說這事了,云姑娘可愿隨我一道出行?”他岔開了話題。
“不知葉大人的繞城一日行是去賞花,賞水,還是賞人,賞層出不窮的追殺手段?”
云岫倚在門上,懶懶地打了個呵欠。
他這時候來找她,無非是想找個人來做伴,在去往黃泉路上不寂寞,她又不傻,何必枉送了性命。
不清楚內情的人可能認為她是戀慕葉驚闌的好皮相,恨不得跟他生同衾死共穴。
“我只是想請姑娘挪個地兒賞揚城景致。”葉驚闌漫不經心地說著,好似真有這么一回事,僅僅就是帶著她單純的賞賞花,喝喝茶,曬曬太陽享受愜意的生活。
“我倒覺得這邊風景獨好。”
云岫嘴角一掀,她順道給自己長了長記性,別再輕易信了他的鬼話。
“既然如此,那便不叨擾姑娘了。只是櫻之同蒙絡說了,她不想在這高墻大院里荒廢光陰。為盡地主之誼,我還是帶她去外邊四處走走看看吧。”葉驚闌嘆息道,看上去像是因了云岫的拒絕,自己要獨自帶上一個小丫頭片子出游,有些頭疼。
他作勢要走。
“等等。”
扯上櫻之?
這算不算是逼得她不能坐視不管,明知道櫻之是晉南笙的心頭寶,她將櫻之從無名島帶出,自然得肩負起關乎櫻之的所有,不然就對不住晉南笙的信任,更是無臉做櫻之的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