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被無常給捉下來一起受苦受難。因故,櫻之想將所有罪責往自己一人身上攬。
“我想也是。”
瞥見她掛在肩頭的藤甲,貼在后背上的護心鏡,小臉兒上面是黑灰白三色交雜。析墨倒是認同了她對自己的剖析。
析墨起身,欲離去。
未曾想過櫻之雙臂一展,圈住了他的腿。
“大人莫要去找蒙絡,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我不找蒙絡。”析墨淡淡地答著,他本是想拿下蒙絡作要挾,說到底,葉驚闌是不會放棄蒙氏兄妹中的任何一個,他對江湖道義極為看重。最差也能做個免死金牌,保全元清澗那個魯莽的皇家子弟。可惜他趕到的時候只有這個小丫頭在車上,救下后才發現蒙絡早已不見蹤影。
逮住小魚小蝦有什么意義,這擺明了就是顆棄子,無人管顧她,任她與馬車一齊毀滅。
析墨用墨玉笛輕柔地蕩開櫻之的手。
這小丫頭片子的勁兒可不小,死死地箍住他的腿愣是不撒手。
“那你要去找誰?可不可以不要傷害他們……”
聽得這句卑微的請求,析墨又蹲下身,嘆息著捏一張干凈的白絹兒放緩了動作,輕拭著她的臉。
不要傷害他們?
明明自己就是一尊自身難保的過河泥菩薩,偏要將所有事兒都自己扛下。
真是個倔強的姑娘。
像……
軟軟。
想到那個女子,他的心猛地被揪緊。她才是真正的無影蹤,遍尋不見。
析墨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換了一張小絹沾了瓶中液體,為櫻之清理眼角污穢,再點一滴潤了她的眼。
櫻之只覺眼睛上清涼,睫毛顫動如蝴蝶試飛時的振翅。
驀地睜開雙眼。
正巧看到眼前的人手一頓,再微微笑起。
櫻之開始犯了糊涂,勾魂判官都這般風姿綽約了嗎?
斜飛入鬢的眉,流轉一池清波的丹鳳眼,高挺著的鼻,薄唇輕啟欲以婉約的辭賦來訴繾綣情意。
在他一笑間,火光映襯到他的雙頰,帶起比漫天霞光還要曼妙的紅。
春風十里,不如他的展顏歡。
他,比落在山石上成緞的月華還要靜美。
看呆了一個懵懂少女。
“你……”
“我叫析墨。”
“我……”
“小姑娘,你怎會和蒙絡在一起?”
“她……”
再說下去,她還是會以這種不完整的詞句來回應。
析墨放棄了。
“我……死了嗎?”櫻之想要做最后的確認,她沒做惡事為何會到八寒地獄中經受折磨?
“死了。”
“原來我真的死了啊。”櫻之癡癡地笑著,既然人都死了,那想做何事就做何事了,不用再勉強自己違心。
這丫頭怎么一心求死?
析墨想不明白,更不想明白。
“大人,你不在人間,恰好可以與驚闌哥哥二分天下。”櫻之指的是一人占了人間四季驚艷之色,一人集神鬼之道的芳華于一身。
“驚闌哥哥?”析墨捕捉到了關鍵的字眼,這么親昵的稱呼恐怕是蒙絡都不曾有過的。
“是。”
“你與他是什么關系?”
櫻之擰著眉頭,她和葉驚闌是什么關系……
這個問題,好似沒人同她講過。
那么便按照自己的理解吧。
脆生生地答道“他是我姐夫!”
析墨一怔,半晌才回過神,葉驚闌瞞著女帝結了親?但誰敢接這個燙手的山芋,這人膽兒肥到敢在太歲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