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鉤住鐵索,一頭拴住自己的腰,一路滑了過去。
至于蒙歌和金不換……
老老實實地爬過去吧。
而且橋上木板可不知道是何時被人掀了的。
許是連夜逃走的殺手撤掉的。
一切皆有可能。
“我最近老是夢見一些零零碎碎的事兒。”攀著壯年男子手臂粗的鐵鏈子,云岫為緩解緊張氣氛,沒話找話說。
葉驚闌主要以沒傷的那只手抓牢了鐵索,分心來同她閑聊幾句。
“可是有想起什么?”
“夢醒后便是漫無邊際的虛無。”
“是嗎……”葉驚闌心有戚戚,他雖未丟失過記憶,但他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噩夢,倏而夢醒,是茫然,是空洞,是無法形容的無盡黑暗,“古籍上對無關頭部受傷導致的失憶描述不多,只提及心門鎖閉,我想,你是缺少一個契機罷了。”
“契機,我不知契機會出現在哪里。”
“云殊城。”
“你為何這般篤定?”
葉驚闌一怔,他方才說了什么……
“脫口而出,無心之言。”
如果他能預知后事,那么他今日肯定不會將潛意識里的話說出口。
他寧愿沒有這個契機。
當一語成讖,所有事都按照命運之神設定好的軌跡不偏不倚地書寫結局。
春華不再,芳菲歇已。
那些將要流逝的事物,一抬眼,一轉眉,什么都留不住,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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