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除卻她心中困頓。
云岫彎曲著手指,輕叩桌面。
“姑娘,你要打尖還是住店?”小二哥用汗巾擦拭著額上滲出的汗珠子,像陀螺似的忙活了兩個時辰,這才閑下來詢問早就坐到窗邊一聲不吭的云岫。盡管她是個潛在顧客,但看著她這樣,不像是存了心來用午膳的。
云岫撫上小腹,內里鬧著饑荒呢,可囊中羞澀……
“可要來一些云殊城里的特色菜?小店里有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熱情的小二哥掰著手指微云岫講解這里的金招牌,使出渾身解數,恨不得云岫開口一句全要。
好不容易說完了,想了想又補上一句“姑娘想試試哪些?”
“我……”她忸怩著,難得有這般窘迫的時候,初次體驗,此生不愿再有第二次。
“小二哥,請予我一壺茶。”
熟悉的聲音引得云岫猛地抬頭。
“得嘞!客官你稍等。”小二哥放過了云岫,轉去忙活一看就是大金主的人吩咐的事。
云岫努努嘴,能這般客氣,又風度翩翩的,除了析墨還能有誰?
她淺淺地嘆息著,若是葉驚闌剛巧就回來了,兩人一對上,可是有趣極了。
不,一點都不有趣。
“姑娘,可否讓一半木桌與我?這里剛好能賞鑒云殊城外的風光。”析墨一邊問著,一邊不待她回應便款款落座。
風光?光溜溜的一塊地皮子需要怎么賞鑒?
她張望四周,到處都是空桌,這人偏要來與她面對面坐著,她可不敢把他當成是為了和她相見歡。
“我瞅著姑娘十分面熟,想來我們該是見過的。瞧我這記性,還未得姑娘同意便自顧自地坐下了……”析墨輕咬著唇瓣兒,雙頰微微紅了些,“還望姑娘恕罪。上次誤認之事,真是因了姑娘和我的故友神似,在此我再給姑娘賠個不是。”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并未放在心上,公子不用時時記掛著。”
腹鳴音不合時宜地響起。
她臉上有些掛不住,別過了頭去。
再添一件此生不愿有第二次的事。
析墨卻按住自己的肚子,面帶愧色,說道“今日起得早,趕著從城里出來,還未進過食,竟給姑娘聽見了如此羞恥之音,實在是慚愧。我剛沒將自己的飯量估摸準確,點多了些……如果姑娘不嫌棄的話,幫我分擔些菜肴,以免浪費。”
眼前之人只要了一壺茶,哪里點了菜品,分明是隨口胡謅。
可是他把這些瑣事都往自己身上攬,當真是面面俱到了。
“多謝。”云岫拱拱手,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更讓人感動。
“是我要給姑娘道謝才對,一來是不嫌棄我,和我分了這張木桌。二來是能與我說說話,解了我一直以來的心結,讓我不必再為認錯人的事煩惱不堪。三來是原諒了我這饑腸轆轆。失陪,我先去行個方便。”
方便?
云岫笑了笑,這也是個睜眼說瞎話的人。
析墨往后廚走去,不用想都知道他是點菜去了,哪有去尋找茅廁方便?
不多時,小二哥呈上了成色甚好的菜,想著要給貴客報個菜名,還未啟口就被析墨輕飄飄地擋了回去。
他識趣地退了下去。
“委屈姑娘與我共用粗鄙之食了,如若有緣,我定要請姑娘到盛京城里品品綾羅春,嘗嘗所謂的皇都珍饈。”
云岫擺擺手說道“公子這頓極為豐富。下次再見,由我帶公子一飽口福。”
“我只怕蒙歌會提著刀直奔而來,架在我脖子上。”
“為何?”云岫詢問道,怎么和蒙歌有了牽扯。
析墨回想起賞花會上兩人當街插簪,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