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都踏實了,生怕在某一處踩空了,不得不防。
“姑娘?”背后一人出聲叫住云岫,“是誰讓你來這里的,不知爺定下的規矩?”
云岫回過頭,是穆虛。
穆虛和紅樓一向是不分開的,看來紅樓也在這里。
待他看清楚云岫的模樣,臉上的偽裝是她下船之前便有的。認出是云岫,穆虛當即說道“云姑娘你快走吧,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不知你到這里有何用意,總之,別惹了里頭的爺不開心。”
“我只是偶然聽見了紅樓的聲音,一路追來的?!?
“你找她有何事?”穆虛眼底一道不明的光閃過。
云岫還真說不上正經理由,為了討一碗鮮肉湯?還是來問問紅樓究竟知道些什么秘密,可否告知她?
“無事,不過是想要敘舊罷了?!?
“既然無事,紅樓與你只是點頭之交罷了,有什么舊情可敘?”穆虛冷冷地說著,句句都在勸云岫往回走。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巷尾的小院子里悠悠地傳來吟唱的聲音。
是狗爺!
晉南笙還沒躺進棺材里,他就敢大呼“吾妻死之年”,還是那么一個放浪不羈的人啊。
“吳耳朵!”一聲大喝。
“綠頭鴨!”暗含著滿腹不悅。
“殺千刀的王八兒……”狗爺的怒氣自言語中迸發,蔓延開來,“穆……”
穆虛趕緊抱拳勸說道“爺近來心緒不寧,不見外客,姑娘還是回去吧。至于紅樓……她若想見姑娘,自會去找尋姑娘的?!?
“我就在大道交匯處的客棧里等她?!?
“我自會告予她?!蹦绿摯蟛搅餍堑赝鹤永锶?。
遠遠看去,許多歪七扭八的樹代替了矮籬笆,想來是狗爺最近栽種的。
云岫同狗爺沒有深交,一切都是仰賴葉驚闌和狗爺的“合作關系”,她不能隨心所欲,只能耐心等待。
“三十三天覷了,離恨天最高;四百四病害了,相思病怎熬?”
又聽得一句詠嘆,看來狗爺是病入膏肓了。
狗爺剛閉了嘴,一個女聲接了話,聽不真切。
回到客棧,飽餐一頓的葉大人等候她多時。
“去了哪里?”
“在附近散散步,消消食。”
“云殊城最近可不安寧,小心行事?!?
“我知?!?
蒙絡和蒙歌正靠著墻小憩。
金不換則是被差遣出去打聽消息了。
葉驚闌為她倒了杯茶水,“在外面逛了這么久,想必是渴了吧。”
“公子,有話不妨直說?!?
這樣的虛與委蛇,云岫是不習慣的,在她看來,葉驚闌要么直接騙,要么擺出事來,不會假惺惺地寒暄。
“我只是在等你有話直說。”
云岫反將一軍“公子是在講笑話與我聽嗎?我能有什么話說?!?
“云岫……”葉驚闌握著空杯想了許久,“你當真沒話和我說?”
“公子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也在琢磨,葉驚闌所為何事,他是試探還是捏了什么確鑿的證據,無從辨別。
“我以為這一路走來,我們當是坦誠相待。”葉驚闌添了半杯茶水,這放涼了的茶水竟被他大手蒸出了些微熱氣,“你身無分文,又是個驕傲的人,你卻對蒙絡與我說你是去消食。我問過小二哥,與你同桌坐的人穿著怎樣,是如何的面貌,我沒猜錯的話,是析墨吧。”
“是?!痹漆栋凳嬉豢跉?,她以為葉驚闌發現了她在找紅樓。
“你為何不同我講?”
“他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