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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的世子妃,哪來的后母,不過是宮折柳隨口編出的爛話。
“我不是司夢蓮,那我是誰?”云岫反倒將難題拋給了宮折柳。
“我不用知道你是誰,我只用知道,你和葉驚闌或者宮二認識,為了某個重要的物件。”宮折柳打了個響指,暗衛從回廊頂上落下。
四人圍住了宮折柳。
看來她是有備而來。
“恕我愚鈍,聽不懂郡主的話。”
“虎符。”她直接挑明了說,不再藏著掖著。
“郡主果真神機妙算。”云岫笑了,她在慶幸自己從沒想過低估任何人。
被識破了還繼續裝傻是沒有意義的,不如坦然地應承下來。
“這是你第二次夸我,我相信你這次沒有上一次違心。”宮折柳十指交握,拇指在輕敲手背,眼底是隱隱的興奮之色,“這次好像是我搶占了先機。”
云岫正色道“郡主擒我一人,不會對他們有絲毫影響,畢竟,我只是一顆棋子,隨時可丟棄的棋子,就像郡主拂進塵埃里的那一盤黑白是一個道理。”
“誰說我要擒你了。”宮折柳輕蔑地一笑,“我是準備和你做個交易。”
“紆尊降貴不合郡主身份。”
“那么,你當個跑腿的如何?”
“考慮考慮。”
“晚膳之后,不管用什么辦法拖住我父王一個時辰便可,我要出府。”宮折柳在一瞬間蹙了蹙額,“待我回來,你隨司晨一道回家。我明日會稟告父王,你舊疾復發,傷病好了之后再來府中伺候。”
“若是我不答應呢?于我而言,此事沒有討得了一絲好。”云岫的氣勢不輸被人護住的宮折柳。
“虎符在我手上。”
棘手至極。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虎符壓根兒就沒在西平王那里。
“我怎知你的話是真是假。”但凡遇事多一個心眼。
宮折柳斜睨著她,說道“當枕邊人不可信之時,如貼心小棉襖一般的女兒是否能交托最要緊之事?明如月在算計西平王府,西平王府何嘗不在算計她?”
“有時候,不如信自己。”
“父王是個疑心病極重的人,他甚至連自己都不信。”
“斗膽問一句,疑心病如此之重的人為何獨獨信了郡主?”
“世間最重的負擔名叫虧欠。”
云岫了然,西平王對宮折柳的感情不止是親情,還有無窮無盡的愧疚,因為讓她代替了兄長去到盛京,而現在兒子與自己反目成仇,唯有一個聰慧且不計前嫌的女兒在身邊為他出謀劃策……
細思極恐。
云岫應了她的要求。
……
晚膳之后,云岫一把火燒了明如月的院子。
為何如此精準?
有郡主指路,如虎添翼。
一方面泄了宮折柳的憤,一方面惹得大半個王府為救火忙活。
宮折柳趁亂出府。
云岫代替借口起早導致困乏不堪的她躺在房內。
無須云岫說話,只用擺出一副“脾氣極差,誰也別來惹我”的姿態便可。
譬如一個瓷瓶砸向門框。
外邊的人趕緊逃了,回去給王爺匯報今夜郡主很安分,早早地睡下了。
與此同時,云殊城的某花樓。
熱鬧非凡。
這個時間恰好是夜生活的開始。
窗欞上灑滿了清亮的月光。
帷幔里無人彈琴唱曲。
桌上一燈如豆。
兩人對坐。
葉驚闌為宮折柳斟滿了茶水。
她揚手,連杯帶茶水一齊扔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