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一邊拋著眼兒媚。
另一人遲疑片刻,隨著麻子臉姑娘脫衣。
紗衣飄下。
有著簡單刺繡的小衣落下。
麻子臉姑娘的手已然背在身后。
云岫怔住,“你在做什么?”
“姑娘不是要奴家脫衣嗎?就剩一件肚兜兜了……”
“……”
葉驚闌背對著三人繼續在書頁上圈圈點點,噙著一絲笑意。
他本是想將壺中的酒飲盡便離去,他一向是不喜浪費任何一滴酒水的。
云岫突然落到窗上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當時她蹲在窗框上,有意避開了窗邊的燭火,清亮的眼眸里漾著快要得逞的得意。
疏星夜幕作背景,她正正地嵌進這幅畫里。
這樣的偶遇,是值得懷念的。
他望了望窗外,月色正好。
屋內春色飄搖。
云岫的酒勁差不多過了,要走了兩個姑娘的外衫。
她挑了麻子臉姑娘的紗衣,坑洼臉姑娘的小衣。
再討來了些脂粉,為自己捯飭一番。
“花枝招展”的夢娘好不妖艷地登場了。
“奴家……”云岫故意捏著嗓子試了試腔調。
麻子臉姑娘嚴肅地說道“不成,得再嬌媚點兒。”
“奴家……”云岫再度挑戰了自我。
“姑娘,還請投入些。手絹要用在適當的地方,不可時時在意,又不可不在意。”臉上坑坑洼洼的姑娘擰著眉頭指導云岫。
“……”
葉驚闌悠悠地回過頭,輕聲問道“可是忽然刮了陣大風?”
兩個姑娘無奈地搖頭,指了指房門。
葉驚闌若有所思,送上兩角碎銀子,“多謝二位姑娘,小小薄禮,不成敬意。”
她們倆心滿意足地接過,同他道謝后快速離去。
而此時,化身“夢娘”的云岫一手托舉著小酒和小菜,另一只手舉起,想要敲開析墨和元清澗的房門。
最終的選擇是——借著殘存的醉意,飛起一腳。
房門乍開。
坐在桌前欣賞獨舞的男子猛然回頭。
云岫裝作失了穩心,踉踉蹌蹌地往房內躥了好幾步。
抬頭,揚起她最為虛假的笑容,“公子……”
“這位姑娘是?”
她瞪大雙眼,從龜公那里打探來的消息居然是錯的!
這里邊的人分明都是生面孔。
環視后,她沒找到她處心積慮想要制造偶遇的兩人。
瞧了瞧衣袍的料子,這幾名男子非富即貴。
“朗哥兒,可是你喚的侍兒?”
有一人答話“想來是走錯房的新丫頭。”
“沒大沒小的,花姨也不知調教好了再放出來。”說話之人人年紀不大,十分驕躁。
被喚作朗哥兒的那個公子哥笑瞇瞇地說道“許是近來樓里熱鬧了,還沒來得及教導侍兒樓中規矩。既來之則安之,若是將這個侍兒趕出去訓斥一通,花姨的規矩你們也知曉,她的月錢想必是結不成了,不如讓她留下伺候吧。”
“朗哥兒素來心善,要不是天下易了主,你與她怎會落得兩地分隔,她成了別人的新嫁娘?”那人收斂了幾分驕縱之氣,惋惜道。
“莫要議論皇家之事。過去了,休得再提。”朗哥兒豎起一只手指,表噤聲之意,“我們在此等了三日,公子還沒到。”
“眼下入城困難,他興許在想入城之法。”另一人應了聲。
云岫雙手捧著方盤,用余光打量在座的三人。
“今夜是最后期限,他不守約,我們也不再等待了。”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