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做了決定。
驕躁少年劍眉微蹙,“云殊城不太平,我們仨盡可能遠離紛爭。”
朗哥兒笑笑,“塔木族三光圣使之一的你,也會害怕?”
“巨石臨頭,不躲,粉身碎骨。躲,還有一線生機。”
云岫瞇起眼,塔木族三光圣使之一……
她在腦中印下了驕躁少年的模樣。
“我以為三光圣使皆是世間的天縱奇才,哪怕巨石臨頭都會反踏其上。”朗哥兒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嘲諷之意,“我一直不知另外兩位圣使的真實身份……”
“莫要說你不知,連我都不知。當年大神通命我來保護一個貴人,生死都隨他,我便來跟了你,另外兩人,我未曾見過。”
“三華也很神秘。”
“玉華姐妹死在了凌城,我們都不知破了她們陣法的是何人,如果是我們潛在的敵人的話,太過強大了。”少年舔舔嘴唇,一想到隱在暗處的人,莫名的恐懼。
“能讓你嘆一句強大的人,我倒想見見他是何等風姿。”
“只希望見面之時不會是敵人。”
“同愿。”朗哥兒起身,接過了云岫手中的吃食,再從袖袋里掏出一塊銀子放到她手心,“你留下伺候吧。”
“喏。”有苦說不出的云岫耐著性子退到一旁。
少年以銀針試毒。
門外忽傳一聲啼笑,“何人如此大膽,留了偌大個腳印子在房門上。”
云岫順著聲源看去。
青衫男子笑起來自帶幾分邪氣。
是元清澗!
身后跟著沒穿白衣的析墨。
朗哥兒稍稍蹙眉,迅速平整了眉頭,他迎了上去。
“扶疏公子。”他沒有管元清澗,徑自走到析墨跟前,作揖行禮。
析墨以手擋了他的禮,還是那般暖暖的笑著,說“久等了。”
“剛到。”
明明是等了三日,嘴上卻說剛到。
云岫心想,原來他們幾人等的人是析墨,她還誤打誤撞對了,真是從天而降的運氣。
“這位是暮朗,公子應該認得。”析墨為元清澗介紹道。
“何止認識,熟的不能再熟,就是那個差一點成了我妹夫的人。可惜時運不佳,被老七亂點了鴛鴦譜。著實可憐。”
隨著元清澗的狂笑,析墨將房門關上了。
暮朗神色如常,抱拳一禮,“六公子別來無恙。”
三光圣使之一的少年卻有些不豫,他忿忿地望著元清澗。
“這位是?”元清澗感受到了少年的注視,主動問道。
“還未來得及為六公子引見,這位是家父請來教習我武藝的先生。”暮朗不好意思地垂眸,“公子也知我自幼便是個藥罐子,近些年身子好了些,家父擔心我,一方面令我強健體魄,一方面命先生護我周全……”
“強身健體都是些虛招子,要想保命就得學扶疏。”元清澗挑高了眉,打斷了暮朗的話,面露得色看向析墨,“只需將逃命的功夫練好即可。”
暮朗再一禮,謙卑地答著“多謝公子賜教。孔宿,快來拜見六公子。”
“久仰公子大名,聞名不如見面,孔宿有禮了。”少年抱拳,滿臉傲氣。
“暮公子,你這位年輕的先生快要欺到你頭上了。”元清澗刻意在“年輕”二字上加重了音。
“管束無方,還請六公子恕罪。”
“無妨。”元清澗擺擺手,笑意不減,他就喜歡壓別人一頭,“還有那位公子……”
“在下風離,沙城人士,有幸與暮公子結伴而行。”
析墨眼神一冷。
元清澗站在他身前自然是看不見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