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想待它放涼后再喝。”
“冷水沏茶?”
“不,只是放涼后的茶水。”她忽而想起了宮折柳,折騰起丫頭、小廝來是絕不手軟,涼的就是涼的,不能騰一絲絲熱氣。
“好。”掌事喚來了仆從,他吩咐了兩句,仆從撤下了云岫手邊的茶碗。
過不多時,仆從捧著一杯杯身上結了水珠的茶送到云岫手邊。
想來是去冰鎮了一會兒,快速去熱。
“姑娘,請用涼茶。”掌事特意在“涼”字上面咬重了音。
云岫拂不開臉面了,硬著頭皮呷了一口。
她錯覺自己嘗到了沙城的風沙是什么味兒。
苦而堅硬。
“三位姑娘,茶已嘗過,戲已看過。”掌事的長煙桿里透出的星星火光忽明忽暗。
“多謝掌事款待。”三人齊齊說道。
掌事身后的仆從恭敬地跪到地面,將手里的托盤高舉。
云岫的目光一掃而過,沒有停留。
掌事掀了遮在托盤上的蓋布。
“請姑娘們笑納。”
三人分五錠銀子。
“掌事的,你這是什么意思?”云岫問道。
暮涯自是看不見,鹿貞貼在她耳邊同她講了發生的事。
掌事卻答“只望姑娘們守口如瓶。”
“不懂。”
“今日之事,官府是高高提起,輕輕放下。”掌事擱下了長煙桿。
那些能避則避,不能避則是草率解決的衙役們,態度很明了,惹不得隨緣賭坊里的人,趕快收拾尸體走人。
云岫也知掌事話中之意,休要多管閑事。
掌事又道“我不希望在別地聽到隨緣賭坊任一流言。”
云岫原本就沒打算插手這些瑣事,她爽快地應了,但沒有接掌事給的銀子。
而暮涯笑著說道“只有死人,才能永遠保守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