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大的口氣,在滄陵縣從未有人敢同我這般說話!”賽滄陵豎起兩指。
她解著包袱上系的結。
長刀短劍齊齊抽出,每個人都握得很緊,舉在了胸前。
暮涯的態度仍舊是溫和的,她坐得筆直,手扶住了小幾上的茶碗,“掌事這么想,我無可厚非。只求捅向我的那把刀子很快,能讓我少受些痛苦。”
看起來她并不在意自己是否會死在這里。
她的頭偏向了左側,那里站了一個人,高舉著刀,刀刃所向,是她的頭頂。
“有勞這位壯士了。”
云岫估摸著距離,她能否在拔劍的那一秒擊飛懸在暮涯頭頂的劍,并將橫在自己身周的刀劍都掃蕩干凈?
答案是未知的。
事到如今,只有放手一搏。
賽滄陵的手指頭有了些許動靜,往前屈了屈。
刀劍動。
“慢!”
有人一腳踢開了賭坊大門。
圓圓的財主帽下有一張圓圓的臉。
額頭飽滿,鼻肉豐厚,雙頰豐滿,雙唇肉實,下巴圓潤。
一團和氣。
他用衣袖擦了擦額上冒出的豆大的汗珠兒。
“幸好趕上了。”
“你來作甚!”賽滄陵怒目相向,他奪過了身旁立著的仆從手中的刀。
曾停捧著挺在前面的肚子咯咯笑起,“老小子,你最近也長圓了些。”
云岫對賽滄陵第一印象便是笑佛,但此時兩人相比,賽滄陵瘦削多了,笑起來看不見眼睛的那人才是真正的富貴相。
“我這里沒有白事,你可以滾了。”賽滄陵的刀尖快要戳中曾停的心口。
曾停拋出一張白色的“喜”字。
“這是我剛從你門上撕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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