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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黑斗篷的某人端了個木盆在街邊泡腳,極為放松地贊道“水源好,自然什么都好。”
那里的水果然是沙城最干凈的。
另一人坐在小板凳上看著月亮每一日比前一日更圓。
“薛漓沨本就見不慣你,你還不收斂些。”她頭也不偏地說。
泡腳的人饒有興味地打量著她的側臉,“不過是用他喝的水泡個腳罷了。”
“奢靡之風。”
當然,沒人聽到他們的對話。
直到曾停送來的藥材熬不出濃醇的藥湯,便是要出錦衣巷的那一日。
曾停早早地到了云岫的小屋外。
手持金算盤,忍受著亂走的黃沙貼面親吻。
“日上三竿!”他怒道。
“還未起!”他的聲調抬高,中氣十足。
門內沒有任何動靜。
門前放著一籃子鮮果兒,是虞青莞來過了。
雖然不合禮數,他還是決定推開這扇門。
金算盤碰上木門,虛掩的門猛地打開。
他站在門檻前張望,里面空空蕩蕩,像從未住過人一般。
他一愣神,這兩人先行出了錦衣巷?不應該啊……
曾停只覺內心焦躁不安,他們不會尋到了如何出去吧?那為何要等到今日?
滿腹的疑問凝成一團,蘊結在一塊兒,堵得曾停一口氣快要接不上來,悶在胸腔里很是不痛快。
有人曾說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吹著兩撇小胡子的曾停像極了那種心態,他抓了抓帽子,往巷子外走。
而那兩人一大早就回到了滄陵縣。
出乎云岫意料的是……
本該是她的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一個瞎子。
暮涯一手端著茶碗,一手用茶碗蓋別開茶葉,瑤鼻輕動,緩緩地說“鹿貞,今日的茶水缺了點火候。”
“我這就去給小姐換。”鹿貞立即應聲。
“不用了,就這樣,有時帶有遺憾才更美。”暮涯一如她以往那般溫柔。
“我也喜歡這種遺憾的美。”云岫大剌剌地坐下,不客氣地端起她準備的第二碗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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