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可,角兒沒入戲,看客沒到臺前,演得再好也無人喝彩。”
那些丑得各有特色的丫鬟們乖順地離開了。
葉驚闌忽地盯著燕南渝,唇角旁綻開兩朵淺梨渦,“世子,我們相識已有十年。”
“十年有余。”燕南渝抬眸,兩人的視線交匯于一點。
“那么,便拜托你了。”
“珩之,你本不必言謝。”燕南渝別開臉,“將虞姑娘請到房中嚴加看管。”
虞青莞微笑著福身,“聽憑葉大人與世子爺的安排,小女子靜候佳音。”
她的手指一直在微微顫動。
虞青莞的長睫一抖,眼角一顆晶瑩淚珠子抖落下,沒入塵埃。
美麗的姑娘的明亮眼眸只適合在歡喜時微微一帶,乍起春意,亦或是落寞失意時有一時的哀沉,它適合每一種情緒的變換,在喜怒哀樂之中切換自如,卻唯獨不適合在它的身上切出一道口子,讓倒映著天空的汪洋涌流。
如果說女人本身就是屹立于武器之巔的殺器,那么女人的眼淚一定是殺器之王。
不管面對它的是誰,只要是一個還有心的人,那么在它從一汪盈盈之眼波里跳脫出來之時,總會惹得那個人心神晃蕩。
譬如云岫。
“虞姑娘,我知……你是無辜的。”云岫的眼上投下一片陰翳,下一秒抬起眼,“只能先委屈你了。”
她不能妄言虞青莞真是被冤枉的,只能盡力安慰著這位落魄千金。
“不委屈。”一如初見云岫時那么拘謹,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撫著衣裙。在心底權衡,身份貴賤,總該有所不同,“多謝姑娘。”
她被“請”進了臥房,她的房門自此落了鎖。
“云岫,去城中轉轉。”葉驚闌主動邀約著云岫。
云岫從燕南渝手中接過鎖住虞青莞房門的大鎖的銅鑰匙,后又交到蒙絡手中,“請蒙姑娘妥善保管。”
蒙絡鄭重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認真撥弄一番才打開了盒子蓋,將鑰匙放進盒子中,“定不負所托。”
蒙歌仍舊沉浸在自己造出的甜蜜小世界里,那個小小天地里有著很多他喜歡的事物,比如安樂街上那位最漂亮的老板娘,和他一塊兒玩骰子的洋人,有聲聲喚著他哥哥的蒙絡,還有……
沒人會在意蒙歌究竟在想什么。
因為,扮作男兒身的云岫和葉驚闌一同動身去了滄陵縣。
行至半路。
“葉大人。”云岫興致極高,她搖著折扇,腳步輕快,“自凌城初識你,我便找尋比你更為俊美之人。”
“可有找見?”葉驚闌看著她高束的青絲,竟生起一種抬手解了發帶讓那青絲散落的奇怪想法。
自己越發的不像自己了。
“方才找見了。”
眉眼一彎,如弦月掛樹梢,柔和且美麗。
葉驚闌手握成拳,放在唇下,清清喉嚨,裝作不可思議的模樣,說道“我比葉驚闌更美?”
“當然不是。”
這時候的她,令他想到了少女的嬌憨。
他的聲調稍稍往上揚了些,“那會是誰?”
繁茂的樹在夏風吹拂下沙沙作響。
“區區不才雖不及葉大人的美貌,但論俊,我比大人要多三分。”折扇慢搖,扇面上繪的萬里云海蒼茫。
知曉她是故意緩和尷尬的氣氛,葉驚闌輕笑一聲。
“云姑娘的笑話,我很喜歡。”
相視一笑。
……
滄陵縣。
隨緣賭坊外。
門上被官府貼了封條,歪斜的牌坊搖搖欲墜。
“當時,明月樓就像這樣,一把火,沒了。”她舔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