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將侍兒的手指往掌心屈,壓在了銀票上。
“小小心意。”
“使不得。”侍兒推辭著,將手往外抽。
葉驚闌曾說,如果有人推辭,那一定是在猶豫收還是不收,做想要做的事一定要做到極致。就如同現(xiàn)在這般,云岫強行將銀票壓進了她的掌心。
“使得使得。”她腆著臉,笑意盎然。
臉皮厚總有好處。
侍兒不肯松口。
她在袖袋中找找,翻找出了一塊玉石,“還望姑娘坦誠相待。”
擱在侍兒手心,撓了撓她掌中的紋路,朗聲說道“姑娘,你這掌紋生得極好,大富大貴的命!”
角落處有黑影晃動。大堂內(nèi)已被控制,隱在摘星閣暗處的人也在等待時機逐個擊破。
云岫勾起嘴角,又說“不如我為你贖了身,做我那二十一房姨太太。”
第二十房小妾可會醋意大發(fā)?現(xiàn)下不是想葉姓小妾吃醋與否的時候,云岫伸長了手臂,將侍兒攬在懷中,稍一使勁,懷中人便不能動彈。
她俯視著懷中人兒的臉如染過紅的綢布,低聲笑起。
黑影一聲嗤笑,果然是個猴急的富貴公子。
“公子,你快些走吧。”侍兒的牙齒松了勁兒,唇下是一線血痕,想必是她無法下定決心時狠狠地嗑了上去,“這幾出戲看與不看都無關(guān)緊要。”
“走?往哪里走?”云岫反問道。
侍兒使勁搖頭,她也不知道,此舉不過是因了方才云岫對著她溫柔地笑起,而這種非禮行徑……不提也罷!
“天下之大,唯獨不能留在沙城。”侍兒急急地說著。
云岫又笑開了,在她看來侍兒的關(guān)心雖溫暖卻是多余,難道要喝涼水時,還要將水放在爐上溫?zé)嶂笤俜艣鰡幔?
沙城之惡她已經(jīng)討教過了,如今不過是要掀了這些假惺惺之人的偽裝。
可是,還差上一些火候。
侍兒垂眸,“沙城不宜久留。”
“怎么個不宜久留的說法?”她的嘴角噙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
“他們不是人!”侍兒憤懣不平地說道,手不自覺地握成拳,攥緊后的手背上竟冒出了青筋,她的情緒波動很大,“真……不是人。”
黑影從她眼角余光中抹去了。
聽得這一句,云岫眼眸中乍起寒意。
“你可是知道什么?”云岫壓著不自覺想要往上抬的音。
侍兒搖頭。
“不知道?”
“不知道。”
干干脆脆地答著,侍兒直勾勾地盯著云岫的眼睛。
“當(dāng)真不知道?”
“當(dāng)真不知道。”侍兒暗自思量了一陣,接著說道,“公子想要知道什么?”
“枕玉?”她試探著說道,言語間帶著淺淡的興奮。
侍兒臉色大變。
云岫丟開了她。
侍兒卸了一身的勁兒,她將云岫給的銀票揉成一團攥在手心里,良久不愿出聲。
“你是枕玉的姐姐。”云岫沒有用疑問的口氣,只簡單陳述。
侍兒仍然緘口不言。
云岫手指間金芒一閃,只聽得短促的“啊”一聲,有一人應(yīng)聲而倒。
“你在茶水里添的藥粉,適才我已用內(nèi)力從指尖逼出,你可去看看我坐過的交椅下是否有一灘水跡。”
侍兒呆呆望著她,看似什么都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云岫繼續(xù)說道“你們本是想對葉大人動手腳。”
侍兒沒承認但也沒否定。
“可惜你很猶豫,是否要讓真相大白,因故將藥粉摻在了我的茶水中,也算是全了你背后之人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