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的姑娘知道了多少。
“我只知道一點。”云岫微微一笑。
玉淑問道“什么?”
“那就是——”云岫拉長了聲音,“你真的快死了。”
玉淑抬起手,白皙的手上出現了點點黑跡。
她的臉色變化很是精彩。
云岫覺著這絕對是臺子上伶人演不出的精彩。
“不可能……不可能,他們不可能殺我!”
玉淑突然怪叫一聲,撲向了方才被云岫一針入穴的人。
她的手在那殘留著余溫的尸體上蹭著,似想要蹭掉那些莫名冒出來的黑斑。
她拼命搖頭,“他們不可能殺我,我做了這么多事……”
帶著哭腔的聲音也是做不得假的,和剛才那種慷慨赴死的模樣截然相反。
她恐怕還記掛著有人會帶她脫離險境吧……
那黑斑越來越多,她抓撓著,指甲撓出了一道又一道血痕。
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直到她扼住了喉嚨,絕望地看著云岫,問道“什么時候下的手?”
云岫沖她眨眨眼,“有人留了字條告訴我會有人毒殺葉大人,并且交了這個物事予我,讓我交給你。”
“為什么……”
“他說,答案在那塊玉石下面。”
云岫看著哆嗦著雙手給玉石翻面的玉淑,畢竟人在面對生死之時總會希望自己能活下去,玉淑原本是不害怕的,因為當朝律法對她這種幫兇來講,實在是太容易鉆空子了,吃吃牢飯過個幾年又是堂堂正正一個人。
她仰頭大笑起來,一串刺耳的笑聲落入云岫耳朵里。
“他不得好死,因為……”
玉淑永遠也沒辦法說明白因為什么了。
她死了。
和陳穩的死因一樣。
云岫從一個瓷瓶中倒出粉末,當玉淑的雙手焚燒后只余灰燼,她完成了字條上交代的最后一件事。
小心地從手腕處掀起一層薄薄的皮。
那層皮離開她的手后便自行點燃了火光,不留痕跡。
“啪啪啪。”有人在鼓掌。
“別來無恙。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的天是自己造的。”她沒有抬頭,是因了她早就料到了來人是誰。
那人操著一口古怪的方言說道“你怎知是我?”
但他沒有給云岫答話的機會,繼續說“里邊戲臺子上的伶人演繹的不夠精彩,不如云姑娘幾番折騰的精彩。”
“我應該喚你侯寶兒,還是……”
云岫頓了頓,“章大人。”
從暗處走來一個看起來很憨厚的男人,他年歲不小,臉上有歲月賜予他的印記,一道道溝壑里滿是笑意。
這時,從屋頂上躍下一人,“章銘,虞大人的門生,你這金蟬脫殼的法子著實是好使。”
“能在葉大人面前演一出,倒是老朽的榮幸了。”章銘作揖,“還未請教姑娘是如何識破我侯寶兒的假身份?”
葉驚闌摸了摸下巴,饒有興味地看向云岫。
“從你主動來尋我時,我便懷疑上了你的身份。”云岫勾了勾手指,“曾老板,躲什么呢?”
挺著大肚子的曾停咯咯咯地笑著,綠色寬袖下空蕩蕩,他是個狠人,自己砍了一條胳膊。
“這老小子還玩那種毒藥,害得小老兒只得先砍一條自己的胳膊送他,等會兒也砍他一條讓他嘗嘗滋味。”曾停夾著金算盤,找了一處干凈的地,盤坐下,撥弄著算盤珠子,“章大人,熟人熟事的,小老兒就算你一百兩雪花紋銀吧。”
“曾停,你還活著就應該珍惜當下。”章銘咳嗽幾聲,“得了,別整些有的沒的,我還得趕回山南。”
“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