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漾起了波光,眼角彎彎,“沒有,只是更加好奇你的身世。”
“我也好奇著你的身世。”他眨了眨眼。
云岫仍是笑得很溫柔,她學著像暮涯一樣溫柔,溫柔地說道“我的身份早已攤在了你眼前,還有什么需要好奇的?”
“你一心找尋納蘭千漪,堂姐妹……不至于如此。”
“有一種情感超越了血脈。”
“很多至深之情感源于最深刻的血脈烙印。”
“你和元七一樣多疑。”云岫的笑意盈滿了那雙眸子。
“想來是和她待久了,潛移默化之中有了少許傾向。”葉驚闌將此事作罷,挺直了身子,手懸在半空,遲遲未落在她的肩頭。
云岫暗自松了一口氣。
他眺望遠方青山延綿,嘆息道“無心之過,還望見諒。”
“想必是這幾日葉大人太疲倦了,生了許多幻象,且自去歇歇,晚些我熬點甜湯慰藉大人的胃。”
葉驚闌的心“咯噔”一下,什么甜湯,什么慰藉他的胃,分明是存了心毒害吧。
他果斷搖頭拒絕了。
“灶火上的事,由我操持便可。”
云岫一挑眉,狡黠一笑,“真的?”
“嗯……”看來待久了,真會變得有所傾向,他如云岫習慣的那樣,以淺淺鼻音應著。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話音剛落,葉驚闌只覺右眼跳動。
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封建迷信要不得。
但他認為偶爾是可信的,尤其是發現灶火上溫著一鍋……泥土豆。
他看一眼憋著笑的云岫,再看一眼這口鍋,想著那只扛著鋤頭四處墾地的野猴子。
是誰做的,他不想深究,左不過這兩個人其中之一,找到了“真兇”又能如何?還不是得忍著。
云岫拍拍手,“那便交給葉大人操持了。”
“如此,甚好。”
沒有聽見預想中的磨牙聲,云岫有些失望。
問葉驚闌討了一只信鴿,她回了房。
窗格子里透著斑駁的日光,她撫著鴿子柔順的羽毛,“一切都會過去的。”
鴿子躍上窗格子,“咕咕”地叫喚了兩聲,振翅而去。
云岫的身子驀地一輕,都會過去的。
她提筆,在紙上寫了沙城一案所有參與者的名字。
還有摘星閣,老柳樹旁的古井,隨緣賭坊,錦衣巷,縣衙這一類地名。
貝齒嗑在朱唇上,這是她慣常思考的模樣。
筆尖點在了虞青莞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圈。
繼續未完的思量。
還是那一夜,虞青莞宣布退出眾星拱月的臺子的那一夜。她不顧眾人勸阻,義無反顧地離去。
云岫筆尖的墨泅到了紙背,她不禁冒了一身冷汗,虞青莞謀劃的當真不錯,故意引走了她,還等在了無人的巷口,老早就備下的持彎刀的人……
要是那人手起刀落,一擊斃命,豈不是讓她丟了小命?
隨后跟到巷口的是……薛漓沨。
她嗤笑一聲。
墨點污了虞青莞的名,似一個解不開的讖言,結成了結,織成了網,毫不留情地算計上了她。
那時她解決了羅小七派來保護虞青莞的侍衛,那個彎刀出賣了他的身份。如果反被解決了呢?會否結局就改寫了?
善良的虞青莞用一條鮮活的生命全了自己的心意,試探了云岫。
無盡的感慨皆成一聲嗟嘆。
虞青莞總是將她引到白色“喜”字上,讓她陷入了一個固定的思考模式,必須要有貼出的白字才會有人死。
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