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能斷定不是李壯實。”
“老實,和你不一樣。”云岫看一眼她,一笑嫣然。
“你怎不猜猜是虞姑娘?”蒙絡這只小狐貍開始了自己的表演,誆騙誆騙,一邊誆一邊騙。
云岫的一臂支著頭,打了個呵欠,“她在屋后剝豆子。”
“剝豆子和下毒可以并存。”
“那李壯實與她非親非故為何要幫她打圓場?”
“興許是趁著李壯實尿急……”蒙絡頓了頓,梗著脖子又說,“誰知道她那壞心腸的女人會不會溜進去下毒呢。”
“嗯……”云岫敷衍地點點頭,“李壯實可能不大會出現這種情況。”
“嗯?”蒙絡擰緊了眉。
“他不怎么飲水,而且有一個毛病。”
“什么毛病?”
云岫不自覺地叩擊桌面,一字一字地說“腎陰不足,虛火上炎。”
“你這不是說人家腎不好嗎?”
“我可沒說。”云岫聳聳肩。
使絆子的事兒就此作罷,蒙絡一溜煙兒跑的沒影了。
云岫瞥一眼地面已然燃盡的紙。
上面沒寫什么要緊的東西,蒙絡看去了也無妨。
后又想想,最好是沒看清吧……
蒙絡那個問題,她早就想過了,只有一個答案——為了借此事困住虞青莞,保留證人,還為了演那一出戲給“侯寶兒”看。
至于是葉驚闌還是燕南渝下的毒,好像無關緊要,左不過那兩個人的壞心眼。藥倒蒙歌……
云岫更偏向是燕南渝出的主意,誰讓蒙歌吵吵嚷嚷擾了別人清靜地呢?
引蛇出洞前先藥倒一個人當餌,選云岫還是選蒙歌,定是蒙歌。
而章銘究竟有沒有背叛虞大人……她只笑笑,是非不可定奪,既然是一出戲,那便只當是一出戲吧。
忽而想到了一事,她從懷中掏出花鈿給的素色荷包,曾停說過,里面的東西,是能夠勸阻她的。
那么,其間事物該是有多么令人震驚?
很遺憾,里面除了一個胭脂盒子,什么也沒有。
云岫長舒一口氣。
曾停應是沒收走其中任何物事。
她摩挲著胭脂盒子。
一般來講,胭脂盒子皆是雕刻花草,或是點綴以色彩,這個盒子不同,是云霧繚繞的峰巒。
云岫?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面子,云岫……胭脂……
嗯……
云岫將胭脂盒子收入素色荷包,系好了放在貼身衣袋里。若是當時,確實能勸阻她,只可惜,如今只能在迷谷里把身子養好。
不過,很多事不用急在一時。
葉驚闌蜷起指頭敲在了窗框上。
“一鍋泥土豆。”
“好。”她應了聲,燦然笑起,有什么事兒比慰藉自己的肚子更重要的呢?
她相信葉驚闌不會真煮一鍋泥土豆的。
蒙絡端了個青釉瓷碗,筷子敲在碗邊,“叮叮”作響,她苦著一張臉,“真是一鍋泥土豆。”
“泥猴子配泥土豆,甚好。”
緒風未歸,好像真就去看半山腰的美景去了。
葉驚闌執起筷子,久久沒落到任意一盤菜里。
云岫嚼著土豆,停了筷子,待吞咽后,一臉疑惑地盯著他,“什么美事能讓葉大人這么出神,連飯都不吃了?”
“秀色可餐。”
“噗嗤。”蒙絡將土豆泥噴到了碗里,她抬起臉的時候,苦哈哈的模樣讓人見了不禁可憐上了。
葉驚闌撤了蒙絡跟前的碗,“去換一只。”
蒙絡蹦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