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跡。
這個小院里的廚房飄出陣陣誘人的香味。
蒙絡早已扒在廚房門上舔了一次又一次的嘴,粉粉的小舌頭在唇上打轉轉,
時不時地朝里面邁一步,小手兒不安分地躍躍欲試。
“這是什么?”蒙絡咂吧咂吧嘴,手指貼上了某盤菜的碟子邊,正想著再往前進一步。
這種得寸進尺的行為被緒風一筷子從上至下擊中指甲殼。
疼得蒙絡縮回手,啜起小嘴兒吹氣,“什么仇什么怨。”
“我怕被某只饞嘴的猴兒一口吞進肚子里,不僅自己沒嘗出什么味兒,別人也只能看個空盤子了。”緒風揮動筷子。
虎虎生風的筷子在蒙絡眼里幻化成了孫猴子的金箍棒,一落一擊,便能定乾坤。
她趕忙往門外逃。
又一次回到原點的她終于得到了答案。
深潭魚湯。
野菜炒淺水蝦。
燉乳鴿。
靈芝山雞煲。
還有一道……涼菜。
要是蒙歌在這里,定會嚷嚷道這不是在回揚城的大船上葉驚闌特地為他添的菜肴嗎!
“酸了心”——醋拌各類時蔬小菜的……菜心。
這道號稱是葉驚闌最為拿手的好菜此時正在緒風手里端著,他左瞧右看,沒瞧出個什么名堂來。
他微抬下頜,“蒙絡,你可知這是個什么?”
“不知道!”蒙絡的脾氣上來了,不愿同緒風多講一句,用她的話來講,這世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聊得來的,一種是聊不來的,緒風屬于第二種人。
可是在下一瞬,她又覺著緒風歸屬于第一類人了。
因為緒風夾了一筷子時蔬菜心放入嘴里,慢慢地咀嚼著。
待他嚼爛吞進肚里后,說道“還不錯。我今兒起得早,去山后的潭水里摸了好些魚,待會兒與你一塊烤著吃。”
“成。”蒙絡爽快地應了。
鴉黃走了過來。
她這張臉,說起來挺有特點。
高顴骨,薄嘴唇,鼻翼兩邊有少許雀斑。
世間的美分兩種,骨相美和皮相美,她好像哪種都不占,卻又看起來還不錯。這里的不錯,不像是元清洄那種從不是真正的夸贊的夸贊。
道一句“還好”,實則不好。
僅兩字“不錯”,卻是字字罪責別人。
鴉黃這張不錯的臉,頗有一番韻味,教人瞧不清楚她真實的年齡,只知道她年歲稍長,比葉驚闌還大上一些。
一些……這個范圍就比較大了。
鴉黃不在乎別人如何看她,她倒是坦坦蕩蕩地立在那任由別人看。
她說過,這臉生來便是給人看的,藏著掖著有什么意思?戴個面紗不如不戴,朦朦朧朧的反倒讓人生了興趣,就想把面紗掀了看個痛快,是人是鬼總要見面才辨的清,是騾子是馬總得牽出來遛遛才知曉。而那些裹個布巾子露倆眼睛的不如把臉去一層皮,以防別人看來看去,一步到位,嚇退那些好奇的人。
所以點絳從不遮面。
這些是另話了。
“姐姐臉上可沒字,再瞧得交銅板了啊。”鴉黃大剌剌地往蒙絡跟前一邁。
蒙絡勾勾手指,示意她俯身。
鴉黃順了她的意,將耳朵湊近她的嘴邊。
蒙絡小聲說道“十文。”
“……”鴉黃順從地摸出十文給她,人人都知除了沙城之外,就屬北疆當差最苦了,撈不著油水的兵怎架得住蒙絡這般十文八文的討要?
可惜鴉黃偏就吃蒙絡那一套,她不僅交了蒙絡定下的消息靈通費,還恨不得再交上幾枚銅板兒盡快了了自己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