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沒有神捕大人。
只有聽了神捕大人的名頭瑟瑟發抖的土匪們。
甚至有一個平日里就膽小如鼠,只操持著土匪窩里的雜事的漢子立馬撲倒,鉆進了雞窩里,頂上了一個破籮筐。
雞飛蛋打,只怕就是這么個情形。
“啊——”
驚飛了了枝頭打瞌睡的雀鳥。
本是閑暇的午后,被瀟挽輕飄飄的一句“神捕大神”給攪黃了。
暈暈乎乎的柯虎揮動大棒,敲在了粗壯的樹上,“吵吵什么。”
“神捕大人在寨子里!”不知誰嚎了一聲。
雙頰酡紅的柯虎打了個酒嗝,立在那處想了許久,什么神捕大人?他們都在跑什么?吵什么?碩大的疑問壓到了他的頭上,他再度打了個酒嗝。
葉驚闌掩面笑起,“柯大俠,是現在正在江楓城捉賊的緒風大人啊。”
“噢,緒風……”柯虎揉揉腦袋瓜子。
“噢,緒風。”他敲敲腦瓜,想要將里面被葉驚闌的酒水麻痹的腦仁兒給敲醒。
“噢,緒風!”他總算是想明白了,雙目圓睜,“什么!完了!”
只有臨春最為鎮定,他雙手緊握大刀,一步一環視,“大哥,沒有神捕大人的蹤影。”
“老子就知道,這些人都是經不起大風大浪的,不像老子,就不怕那人單槍匹馬地來,山寨中那么多人,還怕擺不平一個捕頭?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叫……龍什么淺水來著?”雙手抓緊了蓋在腦袋上的鐵鍋,柯虎兩股戰戰,嘴上卻是不饒人。
臨春瞟一眼,沒有揭穿這人的色厲內荏,他打著哈欠,回答道“大哥,是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咣當”一聲,臨春的頭上被罩上了大鐵鍋,還被人狠狠地用棍子敲了上去。
柯虎“啐”了一口,“格老子的,罵誰是蝦兵蟹將?還狗呢,真以為老子沒讀過書嗎?”
“大哥英明。”臨春只能委屈巴巴地認了。
葉驚闌憋著笑,別過臉去,看來不用他出手端了這個全是傻蛋的寨子,瀟挽一人足矣。
房內,因了被蒙住眼,云岫不知在瀟挽那一嗓子喊出之后所有的聲響都是由她一人自導自演出的。
瀟挽故意拉開了門,再關上,捏住了自己腰上那顆銀鈴鐺。
軟底鞋在鋪滿了木板的地面上只余幾不可聞的輕微的腳步聲。
就像緒風的腳步聲。
緒風平日喚她什么呢?
瀟挽?太過生硬了,不過他就是這么稱呼她的,一板一眼,失了樂趣。
女賊?生分到恨不得把她送進天牢之中,剛認識之時不知曉她的名,情有可原。
還有什么呢……
好像沒有了!
就不能親密一點,比如“嬌嬌”,“親親”,“甜蜜餞兒”這類甜膩膩的稱呼?
她細想之后,粗著嗓子說著話“挽挽。”
云岫的心一沉。
“你喚我有何事?”瀟挽一力模仿著緒風的聲音,倒是惟妙惟肖。
“你來瞧瞧,這人可是你識得的?”瀟挽以自己聲音應著。
“好。”像極了那個自稱有柔軟的心的男子。
云岫沒吭聲,嗓音同緒風無異,她對緒風不甚熟悉,若說緒風出現在土匪山寨之中的話……
不是不可能。
外面的各類雜音四起,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假裝緒風的瀟挽,嘆口氣道“這人我是認識的。”
云岫還是按兵不動,她想聽聽緒風如何說,不過,聽屋中人的鼻息,竟沒有多一人。
“正是葉大人。”
云岫聽后,嘴角噙著一抹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