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挽展開身形,施展輕功,在涼如水的月夜下疾馳。
向著江楓城而去。
她深知,她和柳無色的約定,必然是要在江楓城之中進行的。
拐了緒風,不過是先行給她一個下馬威。
瀟挽是個怕事的人嗎?
從來不是!
她如是想著,如是去做了。
望著躍動在黑夜里,很快消失不見的背影,葉驚闌忽而回頭問道“云岫,我要是被人這般迷暈扛走了,你會否同瀟挽姑娘一般,惦念著我,不惜一切想要救出我?”
“不會。”她誠實地答道。
葉驚闌頷首,道“我想也是。”
這冷情的姑娘,哪有瀟挽那愿意拋了一腔熱血救心上人的決然勇氣。
“我只會當場殺了那人,以他的血,祭我手中的三尺青鋒。”
云輕劍似有感應,恰恰“錚”的一聲響。萬物皆有靈。
聽得這鑿鑿之詞,葉驚闌一笑,“我以為你會任由我被他人帶走,而后說上一句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看來,我還是不夠了解你。”
她說出的事,葉驚闌毫不懷疑,說到做到向來是云岫的作風。
云岫嘆息著,淺淺笑著,“是極。畢竟柳無色只瞧上了緒風,并沒有看上你,瀟挽無法一劍刺進他的胸膛,所以他還能活著,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處,聽你和我講這么一個笑話。”
指間金芒一閃,沒進了斜坡。
一陣風掠過,有虛虛的影。
黑斗篷落地。
又是一錦衣華服少年郎。
柳無色不禁“嘖嘖”兩聲,再拍拍手,稱贊道“想不到被這位姑娘看穿了,柳無色不能人如其名,可惜,可惜。”
“你借一聲長嘯來分散我們的注意,讓我們以為會遭受到野獸的攻擊。隨后便消失了,也許他人會想,你是用輕功攀上了高坡,一路朝著江楓城去。但是據我所知,凌云縱天梯乃是高深的輕功,普天之下,會的人不多于這個數。”云岫展開手掌,五指纖纖,“但從你那身形變換來看,你比不過扶疏公子,如他那般的輕功我尚能勉強追到影子,我不相信你會就此從我眼前化為虛無。”
“著實精彩,這是何種道理……嗯……”柳無色摩挲著下巴,靈光一現之際,他脫口而出,“高手自在民間?能與扶疏公子一比的人,在下佩服。”
云岫的鼻息之間滿是不屑,“你故意穿著一身月白錦衣,為的就是使出你這個障眼法。當亮色消失,他人的目光會不自覺追隨亮色而移,你則是趁著轉移他人注意力披上了你早已準備好的黑衣,同你出現那般,再歸于黑暗罷了。你還以內力將你說的那句話以及你的笑聲凝在了某一個點上,再以內力催出,讓瀟挽誤以為你已經跑遠。”
她仔細地看了柳無色一眼,“功夫不差。”
“哎喲,連這也知道?”柳無色陰陽怪氣的,教人好生難忍。
鴉黃卻是沉靜下來,難怪小姐不急不躁,原來她早就看穿了。
葉驚闌倒是拱拱手,“多謝柳公子,讓我聽了好一些悅耳的話。”
他很是滿意,若是要他去換了緒風,那也不是不行的。
看看以他人的血祭了云輕劍是怎樣一種極致的美。
“整日就知道聽好聽的話,你難道不清楚,女人如附肉之蛭,會吸人血,食人之精髓,小心得不償失。”柳無色背著緒風,揚起臉,沖云岫眨了眨眼,“我在金銀江畔的花紅柳綠處等你,這位聰慧的姑娘。若是你不來,緒風大人便會消失多日,瀟挽心境已亂,是無論如何也勝不過我的。”
葉驚闌不以為意,若說云岫變為附肉之蛭,那他還真愿意以精血灌養。葉大人在心里盤著的小九九無人知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