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親事,趁著他瘋病未發趕緊為王府生個孫兒的話,但怕死后都不得安生。
燕恒急啊。
燕南渝不急,他一向是不著急的。
葉驚闌以茶碗蓋有一下沒一下地刮著茶水面,他忽地想到暮涯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子,要單單論起父母之命,她肯定不從,要是她點頭肯了,暮家家主不會橫生枝節。
再說了,燕南渝并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他能讓步,自有他的考量。
他的手一頓,問道“暮小姐意下如何?”
還是瞞不過他啊,燕南渝如是想著。
葉驚闌太了解他了,一下就猜測到了他已經打探過暮涯了。
在沙城,他還和暮涯攀談過幾句,又特地派人去花朝城轉悠了一圈。
了解不多,貴在足夠。
他的半個身子挪出了陰影。
一片落葉蕭然飄下。
他伸出兩指,電光火石之間,落葉變作齏粉。
他越發地愛上了這種毀滅的感覺。
燕南渝沒有直接答葉驚闌的疑問,他在說著自己想說的話“珩之,你曾問過我,我的名字為何同燕家其他人的不同,且我是父王唯一的孩子。”
“是。”那是建熹八年,挼藍代云岫入盛京的同一時間,燕南渝作為唯一的孩子,無法尋旁人替代,只得只身入皇都。他見到燕南渝時,不吃驚,但他卻問了這么一個問題。
許是當年還算是年少氣盛。
燕南渝以同樣的問題送還給了葉驚闌。
“你是這般說的,鎮南王府里有且只有一個王妃,所以你的名字是你父王對你母妃的許諾。”至死不渝,在這個欲語還休的冰冷年代里,是最為情濃的愛語。
“而你說,你本沒有名,你不愿意聽一些人喚著類同山門口拴著的大狗的名兒,所以你有了名字。”燕南渝往上揚了揚唇角,他笑了,他喜歡抿唇笑,內斂到了極致。
葉驚闌應和著他,淺淺的梨渦乍現,“那些神神叨叨的人總喜歡自以為是,因故,我學了個十成。”
“疏星沉落動天闌。”燕南渝的目光落在葉驚闌手邊的茶碗蓋上,“我還沒和你說過,我很喜歡你的名字,哪怕它是你自己定下的。”
“葉驚闌。”燕南渝輕聲喚著。
葉驚闌沒有應聲。
燕南渝自顧自地說著“要是有一天云姑娘負了你,你當是如何?我在盛京城中的那些時日里,最渴望的便是一件事——大理寺卿葉驚闌作繭自縛。”
在葉驚闌想來,燕南渝只是單純的想看看他吃癟的模樣罷了。
他說道“那時候,我還不是大理寺卿。我倒是想知道,要是有一天暮小姐做了鎮南王妃,你當是如何?”
兩人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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