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沖和武藝多次見面,彼此很熟悉,一起隨了子汐子泓兄弟叔侄到了另外一個大廳,大大小小的孩子們坐滿了兩大桌。
東宮熱鬧的酒席,一直延續到近未時三刻,眾多賓客才先后散去。因為新家不遠,水如云說要再整理一下新屋子,于是帶了高沖和高月回自己新宅歇息,水如晴和歐陽九娘則陪著臥云觀的幾個師父留在東宮說話歇息。
周松勇宋午巖三人飯后從東宮告辭出來,去了龍來洲的晉王府送賀禮。海明珠和龍昊天先回皇宮歇息,然后要去晉王府張羅一切。
因為龍來洲和慧竹的喜宴,孩子們今日午后到次日,都不用上學。十來個孩子隨著最大的子汐,高高興興一起坐車去了晉王府。
周松勇一行三人將賀禮送到晉王府,呈上龍來揚和林子姣的親筆書信,龍來洲讓三人晚上起都到自己府上吃飯,三人答應后很快去了驛館。
周松勇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想到水如晴說起的關于父親周直墓葬的事情,無法安心歇息,于是借了驛站的一匹馬,策馬出了北門,往北郊竹子林而去。
不到半個時辰,周松勇已經來到北郊的竹子林。這個地方離皇城不很遠,但是相對東郊南郊,住戶很少,因為這里有好些山崗,也是皇城有名的亂墳崗。
竹子林與北郊亂墳崗只有一個山坡之隔,周松勇看了一下四周,剛才在路上,有住戶的地方離這里至少有二三里。雖然山崗下有些田地,但是田地邊連著那些山崗,有個山坳好一大片翠竹林。周松勇當年來過這里,但是那時自己是一個禁衛軍年輕統領。
皇城只要是不瞞四十歲的死者,無論男女,多數都葬在這一帶,還有那些無主的死人,也都送在這里。所以亂墳崗在皇城很有名氣,家喻戶曉。
竹子林與亂墳崗相鄰的山坡上,長著高高低低的各種雜樹,也散落不少墳塋。不過這些墳塋,都很簡陋。
周松勇知道,當年敢安葬自己父親的人,一定是忠義的周家親隨或親戚。把父親葬在這里,可能怕惹麻煩,尤其怕亂軍知道。
周松勇騎著馬前行,開始有小路通向林子,想必平常也有來拜祭或砍柴行獵的人行走。但是快到林子時,路越來越小,所幸已經是秋天,兩邊雜草齊人高已經枯黃,人馬勉強可以進去。
但是周松勇很快下馬,反而退了出去,將馬拴在路口稍平坦的一棵大樹下,然后拔出佩劍開路繼續前行,遇上像墳塋的地方,很快近前細看,生怕漏過一個。
十八年了,竟然如玉聽到父親被安葬的消息,周松勇相信,父親一定葬在這里。父親為人耿直,為官清廉,對屬下嚴格也很關愛,當初在山海關很有聲望。調回皇城守城時,禁衛軍和守城將士都很敬重他。他守城以來,一直與守城將士同艱共苦。捐軀后被人收尸安葬,應當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這些,周松勇不放過任何一個簡陋荒蕪的墳墓,哪怕只有一個土堆,也一一近前查看。
這里雖然多是無人祭祀的荒冢,但是周松勇還是發現有些墳塋的碑文清晰可見。周松勇想到自己父親既然有人冒險安葬,說明這個人都父親十分忠義。只要那人現在還活著,這么多年肯定他肯定還來過這里,也一定會有標識或痕跡。所以周松勇對有墓碑的墳墓,都小心查看那些碑文。
周松勇查找了近一個時辰,沒有放過一處墳塋,卻沒有找到與父親有關的任何痕跡,不由有些泄氣,站在半山崗四處觀望。
一陣秋風吹來,還捎來幾聲秋蟲聲音,讓人感覺頓時有些涼意,還顯得陰森可怖,上面山崗突然飛起幾只烏鴉,還叫了幾聲,周松勇不由打了個寒顫。回看自己找過的地方,不由沉思一大片山坳山崗都已經尋遍,應當沒有錯過,怎么會沒有父親的墓葬?莫非沒有碑文和任何標識?
周松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