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搖笑道:“姐姐這下知道我們是誤會了吧,只是普通的桃花粉,能有什么毒呢?”
張紫琴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夜長安道:“朕記得你多日里從未與淑妃她來往,那么你是如何得知淑妃給皇后下毒了?”
張紫琴眼神閃了閃,抬眼看向夜長安:“自然是有人到臣妾跟前揭發的。”
這后宮里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可不少,比如向她揭秘的媛昭儀。
夜長安道:“既然如此,便把她叫過來,也好問個清楚。”
媛昭儀進宮沒有多少時日,剛進宮那段時間也是得過一段寵的,后來林芳搖便把夜長安留在自己宮里了。
就因為這件事,媛昭儀記恨上了林芳搖,所以日日盯著她,一抓到她的把柄便立刻往張紫琴這兒跑。
到底還是新進攻宮,看不明白宮里的形式,為何一定要爭寵呢?
阮昭儀過來了,似乎還特意打扮了一番,穿著桃粉色的裙子,微微施了淡妝,唇上點了一點,以至于整個人看起來嬌弱惹人憐愛。
張紫琴臉上浮現一抹嘲諷的笑,忽然又愣了愣,把笑往回收了。
什么時候她也有了這樣尖酸刻薄的嘴臉,學會嘲諷這些對夜長安春心萌動的嬪妃了?
自己當初跟他們又有什么兩樣?
媛昭儀向三人行禮,夜長安道:“起來吧,朕問你,你跟德妃娘娘稟報,說你是淑妃下多謀害皇后的人證,可是真的?”
媛昭儀看向張紫琴,張紫琴輕輕笑了一下,對不起了,本宮今日里沒保住你。
她昭儀磨了磨牙,心里明白張紫琴這會兒是不會再幫她了。
他拿起帕子,委屈地試了試眼角,才道:“德妃娘娘,這是說的什么話?臣妾可是哪里得罪了娘娘?”
她這邊做出一副梨花帶雨的姿態,那邊張紫琴卻笑了,她伸出手輕輕一指捏輕笑,對著阮昭儀道:
“說起來你跟淑妃倒是像,不過你沒她裝的好。但是這翻臉不認的本事,你可是學了個十成十。”
張紫琴此刻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是被媛昭儀看到了形勢,又臨事兒脫逃,倒向林芳搖那邊去了。
張紫琴冷笑了一聲,這宮里真是有意思,坦坦蕩蕩的人活不下去,勾心斗角反倒混的風生水起。
林芳以后看像有些失神的張紫琴,開口提醒了一句:“姐姐。”
張紫琴撇了她一眼,“別叫我姐姐,我聽著惡心。”
“好了,胡鬧夠了沒有?”夜長安出言制止。
這次不是他偏向林芳搖,而是張紫琴怎么看都像是在無理取鬧。
“德妃,還記得你之前答應了朕的賭約嗎?”
張紫琴點頭:“記得,怎么不記得?臣妾這就讓人把臣妾的東西搬到冷宮去,這輩子臣妾都不再出來,在皇上面前討皇上的嫌了。”
夜長安嘆了口氣:“朕叫你去,原本是想讓你冷靜冷靜,你卻總是鬧脾氣,你難道當真這輩子都不見朕了?”
夜長安以為張紫琴在跟他開玩笑,張紫琴卻沒這樣覺得。
張紫琴笑了笑:“皇上,從前宮里還是很冷,如今到現在冷宮那邊清靜些。”
是什么會讓一個人從喜歡人間喧鬧到一人獨處了?
大約是長年累月的失望吧。
張紫琴從一開始就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只是后宮佳麗的一個。
嬪妃正如同春日花園一茬兒一茬兒的花,等新的花開了,誰還記得去年的花是如何。
夜長安心里的人是唐宓,他們后宮的這些瓶子不過是擺著好看罷了。
曾經這樣子的日子,就算是夜夜長安佳麗多,她也想成為讓夜長安記得的那個。
可是如今連這個都是奢望了,夜長安變了,她的眼里不再有她,這才是讓張紫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