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承風家吃了熱鬧的午飯。
崔華錦讓車夫趕著馬車回陽雀巷子。
她們在邊境連精細的米糧都吃不上,哪里能吃過正宗的山珍野味。
今兒劉承風可是豁出去了,親自下廚給他們幾個做了頓豐盛的飯菜。
江月梅回味著吃的山珍,滿意的笑著,“錦兒,咱這個大堂舅爺爺人可真好,怪不得你大哥在邊境也時常念叨呢。”
想起以前的苦日子,仿佛就在眼前,崔華錦默默的望著大嫂的臉,“大嫂,錦兒和幾個哥哥小時候,家里也僅僅能顧上溫飽,后來爹摔斷了腿,日子就越發的艱難,后來娘也去了,接著家里的親人都相繼離開,大堂舅爺爺和村里的里正叔可不少照應錦兒和三哥?!?
雖說和金鎖相識也有五年,可那個木頭樁子一樣的性子,很少和自己說起家里的事情,她這幾日還是從愛說愛鬧的尚思羽嘴里得知金濤兄妹在家里過的日子。
眼圈發熱,她自己都不知道眼角有淚水溢出,江月梅憐惜的把小姑子攬在懷里,“好妹妹,你受苦了,若知道你和三弟在家里過的那樣苦,早該讓你大哥回來看看你們?!?
見自己的話把大嫂惹的落淚,崔華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嫂,自從遇上了婆婆,我們的苦日子就熬到頭了,如今大哥也好好的,還有大嫂和侄兒你們倆,錦兒心里不知有多知足呢?!?
小姑子是個暢快人,江月梅也收斂起心里的哀傷,轉了話題,“錦兒,這一路我瞅著咱這懷慶府的土地比邊境的那些沙土要好上許多,為啥還這么缺少糧食呢?”
若是以前,崔華錦可能也不明白,跟著鳳若顏長了不少見識,她無奈的嘆口氣,“大嫂,你有所不知,咱懷慶府土地貧瘠,又十年九旱,種的糧食多少是耐寒又耐旱的苞谷,一年也就收一茬的糧食,山里又多藏著土匪,那些兇殘的土匪時常禍害百姓,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啊。”
聽了這話,江月梅氣憤的瞪大了眼,“土匪橫行,那懷慶府的知府老爺是擺設嗎?身為朝廷命官,他也不管管?”
想到這任知府方碩的無恥,崔華錦冷笑起來,“大嫂,他們這些官老爺,只是求著土匪別找自己的茬,已經是燒了高香,官匪說不定還暗中勾結呢,哪里會去剿匪!”
說起這個江月梅的火氣嗖嗖的竄上來,“我也聽你大哥說起,這任知府連府衙都沒保住,讓猖狂的土匪把府衙給燒成了廢墟,當官不為百姓,咋沒把他給燒死呢!”
姑嫂倆在馬車里說著官匪的事情,馬車也緩緩的進了陽雀巷子。
呵呵,終于回來了,自己今兒這一大晌的工夫可沒白費!
蹲在鳳府大門不遠處的程謹看到馬車越來越近,馬車旁跟著的馬背上坐著的正是他的好大哥,如今人家可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的笑。
“大哥,你從京城瀟灑一圈,瞧著可真是春風得意啊?!?
一行人到了府門外,鳳欽正要下馬招呼妹妹和江月梅下車,馬頭前躥出個人來,見是程謹這個下三爛的貨,鳳欽的臉立時寒了起來。
“我鳳欽早已經和你們程家沒了關系,程少爺來這里做啥?”
聽到程欽的話,程謹臉皮抖動著,隨即跳腳吆喝起來,“哎呀呀,大哥,你可真敢說,為了攀附高枝,連祖宗都換了???你可真有種啊,就不怕程家的先人們半夜找你個不肖子孫算賬!”
他自認自己不是貪圖富貴的人,這次去京城,聽了祖母講述了鳳家的過往,鳳欽覺得自己責任重大,他不允許自己再膽怯懦弱下去。
揮起鞭子,怒視著作怪的程謹,“滾開!再攔著馬,本公子不介意讓你爬著離開!”
又是這個無恥的程謹!
馬車里的崔華錦暗暗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聽到外面的嚷嚷聲,江月梅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