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的搖搖頭,“鳳夫人,程欽他的身子一向很好,可一個多月前他回了趟家,回來我看他面色有些不好,就曾問過,可他搖頭說沒事,沒過兩日在書院里胸痛的難以支撐,我和同窗就把他送了回來,沒想到竟然會越來越嚴重,以至于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臥床不起。”
林甫正在廚房里熬藥,聽到自家少爺?shù)穆曇簦檬帜ㄖ劢牵瑥臐M是濃煙的廚房里跳了出來,“少爺,你可過來了,程少爺?shù)乃幙彀竞昧恕!?
連月娘徑直進了里屋,屋子里滿是苦澀的藥草和血腥味道,聽到又是連續(xù)不斷的悶咳。
程欽斜靠在床上,面色枯黃,手捂著胸口悶聲咳嗽。
看到這一幕,連氏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小少爺,你病成這樣子,咋也不言語呢?”
“咳……月娘……嬸子,你過來了咳……我……沒事……”
雙眼無神的程欽見到連月娘,艱難的笑笑,胸口疼的他的面孔都有些扭曲。
眼見已經(jīng)瘦弱的脫了像的程欽,連月娘心如刀割,“小少爺,你已經(jīng)病成這樣子,咋還說沒事呢。”
鳳若顏進了屋子,鼻子抽抽,屋子里光線陰暗、空氣污濁,沒病的人躺在這里兩日也會得了病。
她吩咐林玄把窗子打開,讓屋子里換些新鮮的空氣,又讓連氏去廚房多燒些熱水端過來。
林玄竟然把鳳神醫(yī)給請了過來,程欽掙扎著要從床上下來,怎奈他渾身無力,連下床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
林玄疾步走到床邊,“欽弟,你別動,讓鳳神醫(yī)過來給你看看。”
待屋子里渾濁的氣味散開,鳳若顏這才把視線放在床上的程欽身上,臉色蠟黃,眼窩泛青,這沒多少日子他已經(jīng)成了這副鬼樣子,心里還有些驚異。
緩緩走近床邊,坐在林玄給她搬過來的木櫈上,鳳若顏拿著帕子搭在程欽的手腕上,開始給他把脈。
兩只手都把過,又把手按在他起伏的胸口上。
好一會子,她緊皺的眉頭才放緩,轉(zhuǎn)頭詢問緊張的林玄,“林少爺,你請的大夫確定程欽是風(fēng)寒嗎?”
先前他和同窗把程欽送回來,就說要去找大夫,可程欽死活不同意,在家里抗了幾日,眼看著他高熱不退,林玄就把大夫帶上門給他醫(yī)治,過了半月沒見好轉(zhuǎn),他又換了個大夫,怎知道反而把病越治越厲害。
聽到鳳若顏的問話,林玄點點頭,“嗯,前后請過兩個老大夫,都說他畏寒,又不斷發(fā)高熱,就給開了治風(fēng)寒的湯藥,可藥也沒少喝,就是沒見到一點成效。”
把了脈,又查看了他的胸腹,鳳若顏已經(jīng)得出這程欽是受了嚴重的內(nèi)傷,胸腹里有大量淤血,才會病如膏肓。
她冷笑著責(zé)問,“程欽,你自己因為啥會引起高熱不退,心里肯定明白,怎能去喝那些庸醫(yī)的沒用的藥湯,若是不想活,把話說開,何必讓林少爺為你操心又白白浪費了他的銀子呢。”
鳳若顏一針見血的話讓沮喪頹廢的程欽慘黃的臉上有了絲紅暈,他無力的握握拳頭,眼里盡是羞愧和懊惱。
被鳳若顏的話給弄糊涂了,林玄納悶的問著,“鳳夫人,欽弟到底得的是啥病啊?”
鳳若顏用帕子把自己的手擦了擦,站起身子,冷冷的說著,“他沒得風(fēng)寒,是被人傷了五臟六腑,卻不開口說明情形,反而被你找來的庸醫(yī)給耽擱成了這副要死不死的鬼樣子!”
“被人傷了?”
林玄聽到這話,愕然的望著面色尷尬的程欽。
隨即又憤然的質(zhì)問著,“欽弟,你是不是前些日子回家,被你那后母給打傷了?你為啥不和我說呢?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dāng)做兄弟來看?”
這些日子林玄為了救治自己,連書院都沒去,心里慚愧的程欽覺得自己無顏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