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他們白米細面的吃著,可家里的人連粗糧都不敢多吃,聽完崔平松的話,他們個個都神情復雜。
山魁把崔金定送回窩棚里,留下九斤幫他包扎傷口,自己朝這邊來,正好把崔平松的話聽進耳中,他抓著王大頭的手,激動的喊著,“大頭兄弟,你和金濤可是咱村里的救星啊!”
等趕走崔金定這個害群之馬,山上的人也就能踏實的伐木,王大頭呵呵笑著,“瞧你說的外道話,你們伐木也是出了血汗的,如今世道不好,有能力幫扶大伙一把,我和金濤自然不會推辭。”
怕崔金定回家,他家里的人會去找劉氏的麻煩,王大頭特意的跟著崔平松進了崔金定的家里。
崔平松板著臉把山上發生的事情說給了崔金定的爹娘。
并把崔金定在山上伐木的四兩銀子給了他們。
村里上山近三十個漢子,唯獨自己的兒子惹了禍事,被里正給送了回來。這才去了不到半個月就掙回了半年才能掙的銀子,偏偏這么好的活計被兒子給作的沒了。
崔老爹又羞又愧,哆嗦著手指著老婆子,“都是你個混賬老東西,活活的把個兒子教成了這幅不成才的畜生啊!”
里正在這里,方老婆子不敢撒潑,壓下心里對小山子的恨意,她只是拽著老頭子的衣袖哀求,“他爹,都怪我,可咱定兒還受了傷呢,咋滴也要賠咱給定兒醫治傷的銀子吧,咱家可窮的連半個銅板都拿不出了啊。”
方老婆子的恨意被王大頭看在眼里,他從懷里摸出幾兩碎銀礽在破爛的桌子上,嘿嘿冷笑,“崔老爺子,醫治你兒子的藥費銀子我替小山子出了,我可把話放在這里,劉氏如今不但是鳳神醫花了大把銀子雇用的繡娘,還是金濤他奶老劉氏的堂侄女,你們可別想茬了,去招惹劉氏,若劉氏有個好歹,你們全家的小命可都玩完!”
崔老爹身子不好,年紀不算老已經佝僂了腰身,聽了王大頭的重話,腰身更加彎的很了,他忙擺著手,“不能,瞧這孩子說的啥話,小山子孤兒寡母的在村里日子過的艱難,咱村里人哪個不伸手拉他娘倆一把,如今他家日子好過,老頭子心里也欣慰不是。”
別的不怕,還真是怕方老婆子真的會去找劉氏的麻煩,崔平松也黑著臉敲打起來,“長生叔,知道你人品不錯,定不會做出讓村里人容不下的事情,可別的人我就不放心了,若劉氏真的出了事,可別怪我無情,把你們一家都攆出崔家村!”
沒想到劉氏那個寡婦竟然有這么好的運道,不但有金濤家的人護著,連那個神秘的女神醫都另眼相看,這樣的人她哪里敢去招惹。滿腔憤恨的方老婆子也熄滅了去找劉氏晦氣的想法,忙陪著笑臉,“不會的,大侄子多想了,我們哪里是能做出那樣惡事的人。”
急著去府城買糧食,崔平松和王大頭不耐煩的和崔老爹告辭。
兩輛馬車很快進了府城的城門。
他們趕到東市的冷冷清清的糧鋪。
鋪子里的活計瞧見王大頭他們,臉上立即露出笑容,“王大哥來了,你快請進!”
掃了眼空蕩蕩的糧食柜子,王大頭有些失望,“小老弟,你們的糧倉都空了,這么熱情的喊我進來,不會是請我喝茶聊天的吧?”
掌柜的見是大客戶過來,丟下賬冊也從柜臺里走出來,“王兄弟,你今兒要多少米糧,報個數目,我讓伙計們給你準備齊全!”
有糧就好,王大頭松了口氣,“嗯,今兒精米細面先少要些,每樣都備下一百斤,粗糧每樣要五千斤!”
這人其貌不揚,可每次來買糧都大方的不問價錢,掌柜的痛快的道了聲好,“好,王兄弟就是大氣!”
和崔平松查看了要買的各種糧食,交付一半的定金,王大頭讓崔平松看著糧鋪的伙計們裝車,自己出了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