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沈君兮愿意退讓,云妃也軟了眸色,商菀菀卻不會容許自己精心安排的這一切毫無成效。
所以她故作困惑的皺眉,淡淡開口,神色中帶著幾許清高,“這云妃妹妹是陛下的后妃,丞相怎得也不知避諱,指指點點?”她如此作態(tài),倒是將一個中宮皇后的威儀表現(xiàn)到了極致。
言罷她輕輕捏了捏云妃的手臂,似是在提醒她一般。
云妃打了個激靈,腦海中再次出現(xiàn)那日未央宮看見的血,頭皮一陣發(fā)麻,瑟縮著道“丞相大人……他分明是差點碰著臣妾的身子,哪里……哪里能是指的……”
開了這個頭,云妃愈發(fā)不敢抬眸看南宮無言和沈君兮,從商菀菀懷中掙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臣妾真的是太害怕了……陛下,陛下您要為臣妾做主啊。”
美人蹙眉凄然落淚,當真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面。
沈君兮如是想到。
而南宮無言聽完,面上神色有些奇怪,沈君兮一個女子,去摸另外一個女子,這……聽著倒是有些荒謬。
只是云妃告狀在先,沈君兮分明就有退讓,云妃卻如此不識抬舉,這個性子,當真是讓南宮無言有些不喜。
南宮無言抬頭看了一眼商菀菀,后者笑容溫婉不見任何異常,好似真的只是一個仁德寬厚的皇后去護著宮里的女子一般。
然南宮無言心里卻知道,云妃做的這些,和商菀菀脫不了干系。
她怕是忘了,成婚那日,他告訴她的話。
既然如此不安分,閑不下來,那么南宮無言也不會再讓她活的這么輕松。
云妃的父親,的確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有識之士,但若是讓他為了這樣一個人,對他的丞相出手,未免也太過牽強。
商菀菀目前還不能動,只能警醒,便也就只能委屈云妃了。
只是,到底要給個說法。
怎么說呢,云妃戚戚然的跪在地上,如此慘淡可憐。沈君兮卻在一旁神色淡然自若,若是南宮無言當真不明不白處置了云妃,在場的這些宮女和侍衛(wèi),指不定要背后怎么說沈君兮。
南宮無言看了一眼沈君兮,后者輕輕一笑會意,淡淡道“今日之事,應當是個誤會,微臣當真對娘娘沒什么心思,若是言語行動上冒犯了娘娘,臣在此告罪?!?
她雙手平舉做了個長揖,將態(tài)度放的極低。
正如她先前所說,丞相是正一品文臣,云妃不過是個從三品的妃子,身份尊卑,到底是有差別的。
沈君兮如此恭敬謙卑的做法,倒是讓在場的不少人心生好感。
轉念一想,云妃本身是個嬌弱女子,或許真的是心思重些想多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商菀菀在側安靜垂眸,心中冷笑。
南宮無言這是連著君不知,把這件事壓下來了。沒有達到她預期的效果,然南宮無言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表明了一切。
他從最開始就沒覺得君不知會輕薄自己的妃子,他對君不知的信任,和眸中對云妃的隱約厭煩,都讓商菀菀明白了這一點,君不知在南宮無言心目中的分量之重,是商菀菀很難想象的。
這個認知讓她分外煩躁,但南宮無言已經(jīng)隱約察覺到了她的異常,此時再出頭表態(tài),并不合適。
畢竟,先前新婚之夜那件事……南宮無言至今沒有表態(tài)。
商菀菀也不會愚蠢到覺得南宮無言忘了。
她不能在說話,沈君兮態(tài)度已經(jīng)放在了這里,云妃的賣慘做戲也差不多就該結束了。
南宮無言微微蹙眉,淡淡道“你好歹也是一宮之主,跪在這里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回宮休息休息吧,今日之事,往后莫要再提?!?
南宮無言態(tài)度算不上好,卻也不是很冷硬,云妃怔了怔,道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