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舒月如今日日守在沈君兮身邊這件事,慕容涵也很頭疼。
早在她最初出使北詔,沈君兮派了舒月過來監(jiān)視她的時候,她便發(fā)現(xiàn)了沈君兮身邊這個婢女并非凡輩。
如今有她陪在沈君兮身邊,慕容涵是真的有些束手無策。
若是舒月只是空有忠心,她大可以調(diào)香下藥,麻煩的也就只有她身邊一個云展。可舒月也是辨別香料的高手,還精通醫(yī)毒。
雖說這是在北詔的大營里,但舒月為人謹慎,又把沈君兮看的那般重要,必然不會給她輕易接近的機會。
慕容涵上次偷偷來找沈君兮,將自己的身份瞞得徹底,謀取了沈君兮的信任,但舒月卻不一定就能相信她。
所以慕容涵不能讓舒月知道自己去找過沈君兮。
如果舒月不知道她是何來意,極有可能將這些事情告訴北辰修。
若是北辰修,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必然會覺得是她別有用心。
與其說舒月是沈君兮的婢女,倒不如說她現(xiàn)在是和北辰修一邊。
不能說是舒月背叛了沈君兮,只是任誰知道北詔那些事情的真相之后,也會想盡辦法的防止沈君兮一錯再錯。
只是現(xiàn)在,慕容涵連避開舒月聯(lián)系沈君兮的辦法都沒有,又如何能做到在兩天之后趁亂帶走她呢。
南宮無言說過會給慕容涵制造機會,兩日之后佯攻錦州城,可到了那個時候,如果慕容涵還做不到把沈君兮帶出去,就是她的過錯了。
南宮無言不是傻子,如果慕容涵不是真的帶著沈君兮前去,他怎么可能輕易露面。
就算錦州城受到攻擊,北辰修前去統(tǒng)籌大局了,舒月也會帶人在這里守著沈君兮。
慕容涵幾乎不可能做到強行帶走沈君兮,除非她自己愿意,做一些努力。
可慕容涵如今接近不了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只能在這里干著急。
而慕容涵為這些事情焦急的時候,沈君兮也在想。
她很清楚舒月的性格,也不想讓舒月知道自己離開北詔之后跟在南宮無言身邊,做過這么多傷害北詔百姓的事情。
北詔是舒月的領土,是她的家,沈君兮絕對不會懷疑舒月對自己的忠誠,但她不想讓舒月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舒月來后,慕容涵就再沒聯(lián)系過自己,想必是舒月配合著北辰修將她保護了起來。
說是保護,卻更像是監(jiān)視,截斷了沈君兮和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
所幸前些日子慕容涵已經(jīng)和自己做了約定,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見面都商量的額清清楚楚。
只是看她該怎么抉擇了。
這些日子舒月來后,沈君兮承認自己或多或少的還是有了一絲退縮,想就這么待在北詔的大營里,渾渾噩噩的生活。
她也是個普通人,也有累的時候。
尤其是身子傷到之后,那種力不從心的感覺,讓她好想就這么放手,安安靜靜的待在這里,什么都不用去做,也不用去想。
可若是她從最開始就這么想,也就不會選擇離開北詔。
更何況,那時的局勢,哪能讓她擁有如今的安穩(wěn)。
除了自裁謝罪,她只有離開,然后尋找機會替沈家洗清冤屈。
最后被南宮無言帶上了戰(zhàn)爭和屠殺這條路。
事到如今,她已經(jīng)沒辦法回頭了。
再過兩天吧,她就該想辦法回去南宮無言身邊,繼續(xù)這場戰(zhàn)爭,完成自己之前沒能完成的事情。
她立過誓,早晚有一日重新踏足北詔的皇都,是要讓那些不知所謂的百姓付出代價的,是要為沈家洗白,為父親和長姐平冤,改寫歷史的。
所以她必須撿起自己這幾日十分消沉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