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兮聽見慕容涵聲音中含著些許溫柔和笑意,在她耳畔呵氣,“沈君兮,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想殺了我,替你那未出世的兒子報仇啊。”
沈君兮身子一僵,五指微微蜷縮,眸色一冷。
慕容涵似是察覺到了她的不自然,心情更為歡愉,用一種幾分無辜的口吻道“可你墮胎的那件事,始作俑者并不是我,是你如今效忠的那個人啊,我不過是南宮無言手中的一把匕首,替他辦事背鍋罷了。”
沈君兮怔了怔,說實話,這件事她也曾想過,甚至可以說……她心中是隱約明白事實真相的,但半年前那種情況容不得她為了腹中胎兒的生死和南宮無言兵戎相見,這件事,更多的只是為了給兩人一個緩和關(guān)系的機會。
但當(dāng)慕容涵將這件事說出來的時候,沈君兮還是避免不了的會對孩子心懷愧意。
可自己的柔軟和脆弱,她不會向任何人表達出來。
“看樣子郡主對被人當(dāng)做匕首大肆利用這件事并不介意,甚至頗感歡愉啊。”
她的意思就是說,慕容涵被人利用完后隨手拋棄,如今她提起這件事還是笑意盈盈,算是一種,自甘下賤了吧。
慕容涵面色一僵,沈君兮已然淪落到如此狼狽的地步,竟還是口不饒人。
殊不知沈君兮從來都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只是對于殺了自己孩子的慕容涵,她早已沒了任何的耐心和容忍。
雖然被沈君兮噎了一下,但慕容涵還是很快調(diào)整好了心情,她可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好戲,還在后頭。
“現(xiàn)在看來,你是完全不介意自己的孩子被殺了。”慕容涵笑了笑,復(fù)又道“那,你那個小侄子,北詔的小皇帝,還有你的父親呢?”
“你也可以全然不在乎嗎?”
沈君兮皺了皺眉,小皇帝和父親死的時候,南宮無言早就回了東楚,而他在北詔的勢力也已經(jīng)被連根拔起盡數(shù)鏟除了,這些事情,怎么可能和他扯上關(guān)系?
殺了小皇帝,逼死沈攝的人,不是北辰修和北詔那些無知無畏的百姓嗎?
也是因為這個,沈君兮才會心灰意冷隨著南宮無言離開的啊,慕容涵此時正說南宮無言,為何會提及這個。
慕容涵知道,三言兩語間,她已經(jīng)隱約將沈君兮的疑心勾了起來,倒不如讓她在盲目的猜測中多煎熬一陣子,索性噤了聲。
她在等沈君兮主動開口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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