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走的?
南宮無言是真的沒想到,臨陣對敵,最后在背后生亂的人居然會是沈君兮。
但大敵當前,他不可能回身去計較這些。
所以他只能吩咐下去竭盡全力將蕭堂宇抓回來,若是抓不住便就地斬殺。
而沈君兮,他目前卻什么都不能做。
這個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消耗著自己對她的寵溺和耐心。她就是仗著自己目前還需要她,方才如此為所欲為。
南宮無言回頭遠遠的望了一眼千傾關制高點上的幾道黑影,幾乎要透過漆黑如墨的夜色望進沈君兮眼底。
而沈君兮好似感覺到了什么,又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垂眸微微彎唇,莞爾一笑。
早晚有一日,她要將南宮無言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盡數還回去。
這不過是個開始。
南宮無言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蕭堂宇已然在沈君兮的刻意安排下從千傾關兩側的峽谷逃走,他熟悉地形,只要離開了東楚軍營,便好似一道黑影沒入了夜色,任誰也很難發現他的蹤跡。
按著他的計算,他腳程再快,也至少要一個時辰才能繞開眼前重重疊疊的山巒,到了那個時候只怕雍州早已陷入戰火之中,眾人殺紅了眼,怎樣回到北辰修身邊都是個很大的問題。
況且他還要時不時的躲著身后的追兵,便只能朝著較為險要的偏僻地勢走。
約莫過了一盞茶功夫,蕭堂宇方才翻過一個山頭,隱約看得見雍州的影子了。
果然,如自己所料,燈火通明,廝殺震天,哪怕是如此幽寂的峽谷,都能隱約聽見一點戰鼓擂響兵戎相見的聲音。
蕭堂宇擦了擦額上冷汗,因為長時間運動體力消耗很大,肩上的傷口也隱約開始滲血,混雜著自己皮膚上的汗水,一陣刺痛。
再熬一會兒,堅持到雍州,這場戰爭打完就好了。
蕭堂宇如此暗示著自己。
方才出來的時候遇到了幾個守衛,短暫的交手后蕭堂宇身上的暗器已然所剩不多,軟劍還纏在腰上,他握了握手里的匕首,咬牙靠在樹上頓了幾息,繼續邁步。
可不等他邁出第二步,便聽見了草叢中窸窸窣窣的聲音。
以他帶兵多年的經驗,這絕不可能是走獸掠過草叢的聲音,反倒像是在混亂的草叢中拓荒行軍。
蕭堂宇眸色一暗,以極快的速度躲在了身側的樹影中。
難道是東楚的追兵找過來了?
如今他們在自己身前堵截,莫不是已經形成了包圍圈,在逼他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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