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說,并不代表北辰修不知道。
或者說,他早就認清了白天那批沙匪的險惡,他們目露貪婪,卻又不敢同北辰修一行人硬碰硬,只能暫時假裝接受北辰修的一千兩紋銀,然后回去整頓兵馬重頭再來。
這才是沙匪心中真正的打算。
等到半夜北辰修一行人經過白天疲憊的趕路,紛紛睡下之后,再摸黑來收割生命,謀取錢財。
北辰修早就猜到了沙匪的行徑,白日里愿意自損一千放走他們,也是為了早做籌備,不至于兩敗俱傷。
云展離隊那么久,可不只是找一個避風港,更多的,是在這里四周提前做部署,設陷守株待兔,等著那群沙匪自投羅網。
算算時間還早,而沙漠已然開始降溫,北辰修尋了個厚重的披風給沈君兮系上,讓她靠在自己懷中,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內容都是些風月情長,沈君兮見那老者坐的遠,十分溫柔的喊他過來烤火。
老者雖然對兩人的恩愛嗤之以鼻,但對待小姑娘到底是要留幾分薄面。
尤其是沈君兮,不說話不動的時候,笑容安靜而美好,撫摸著小腹,身上散發著母性光輝,低聲和北辰修探討未來對孩子的教養,溫馨而寧靜。
連著老者身上的銳氣也漸漸減弱,懶洋洋的抬眸,問道“丫頭,幾個月了?”
提及腹中胎兒,沈君兮眸色轉柔,道“算算日子,快四個月了。”
老者瞇了瞇眸,看了一眼沈君兮的小腹,四個月的孩子,小腹隆起的程度倒是有些明顯,說不準是個雙胞胎。
“老夫見你們也是富貴人家,你挺著個肚子,千里迢迢去摩云鎮那個小地方做什么?”
沈君兮輕輕一笑,“探親。”
老者心道出門在外,這小姑娘看著單純想必心思也不簡單,必然不會說實話,像他們出手這般闊綽的,且不說在這小地方有沒有親戚,就看那小子對這姑娘的小心呵護,又怎么可能讓她不遠萬里挺著個大肚子探親。
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老者看著沈君兮久了,忽然就發現她面色連帶著皮膚都泛著一種不大正常的光芒,按理說,孕婦的皮膚應當是光潔如同新生嬰兒一般的。
可這丫頭的皮膚,在火光映照下,竟呈現出幾分灰白之色。
莫非是有隱疾?
。